大公子住在书院附近的小院中,有婆子洗衣做饭,用不着他每天跑书院。
大公子也交给了他留家守院子的任务。
他只能隔三差五往书院送些糕点,或是帮大公子买些吃用和笔墨。
算还是大公子的亲信小厮。
他哪里知晓,大公子早在五年前考童生时,就不信任他了。
柳君逸与自己院中几个小厮们说笑一番,便回了屋,换了一身干净长衫,又佩上一块祥云玉佩。
先去书房拜见父亲,再去后院拜见祖父母、母亲。
在柳家,除了他的母亲柳大夫人偏爱幼子、诸事爱管他约束他。
家里其他人对他还是很好的,尤其以他功名为傲。
因为他回来,一家老小都聚到了柳老夫人的院子里,吃了一顿家宴。
除了二叔谈生意不在府城,其他人包括两房的庶弟庶妹们都到了。
二婶柳傅氏只字未提过傅家的真假千金之事,一如往常地询问着柳君逸读书情况。
柳君逸对答如流,也只字未问傅家之事,还不时向柳老爷子、柳老夫人表达孝心。
一家人和乐融融,其实在家也没那么大的规矩,嫡庶兄弟相处也和睦。
不管是府里人看着,还是府外的别人瞧着,都说柳家虽商贾,但低调谦和、处世仁善、治家清明。
家和万事兴,也是柳老爷子秉持一生的信条。
晚饭后在偏厅喝茶,柳君逸又考较了两房弟弟们的功课,兄友弟恭气氛还算不错,除了……
除了自家一母胞弟,十三岁的柳君胜一惯娇纵。
每当问到读书就各种敷衍不喜,再问就找娘哭诉大哥欺负他,换来柳大夫人对柳君逸的不悦训斥。
柳君逸早已习惯,也懒得争辩什么。
再晚些便让弟妹们散去,他在花园里走了走就回了自己的逸风轩。
让鸣风安排热水沐浴,遣散了下人就坐在窗前看书到半夜,才熄灯睡下。
鸣风见大公子歇下,也带着下人自去歇息,只留了一个值夜小厮在外间打着盹儿。
丑时,柳君逸突然醒了过来。
他悄悄换上一身平时练拳的黑色短打衣裤,束好发髻,将被子捂出睡觉模样再拢好床帐,便悄悄开了后窗出去。
不用多久,柳君逸避开灯火和巡夜的护院,从偏僻处翻墙进了后院,摸到柳大夫人院子……
柳大夫人性子强势,自持官家女身份,在柳家又是多年的当家主母,一向有威严手段。
却并不得夫君柳家和的宠爱。
如今人到中年,独宿的时候居多,院中夜里轮值的人并不多。
柳君逸深知父母关系,也熟悉正院中巡夜的情况。
很顺利摸进了柳大夫人放置不常用物品的厢房中。
也就是盏茶功夫,就拿到了他此番回家过夜所图谋之物,将一切小心恢复原样,悄然离开。
第二天天没亮,柳君逸起来练了趟拳,接过鸣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
如平常一样回房沐浴更衣,顾不上用早饭就匆匆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