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笑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先是发动群众抓捕可以逗笑少主的人,据督察官透露,此人跑遍整座笑城,态度特别嚣张。
因为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人还能召唤神龙。
明芃就在前面跑,她的笑声传去了很远的地方,全然不顾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大喊着让她站住。
窗户一扇扇地打开,居民们接连探出脑袋,对他们的动静表示不满。
“别跑!”
“快抓住她!”
好多人都在追,好多人都在喊,是她把众人的情绪点燃,这个世界终于疯了。
笑城人肆意了那么一次,他们绝不会忘记这样的夜晚,从追逐中爆出笑声,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火把,一眼望去艳烧到了天边,那一回头,身后的花都开了。
既要快乐,那便不需要太正常。
他们感觉自己在这一刻是“活着”的。
后来高塔坍塌,热烈又无序,琴声穿过心灵的旷野,带来的不止是一点任性,昭示着庸人勿扰,从此改写这里的低迷。
笑城,为之大笑,故名。
池苑突然喊道:“我知道笑城人为什么不笑了!”
明芃与他对视,随即笑言:“我也知道了!”
池苑的心砰砰直跳,他看到手腕上的委托令正在消失,随着崩塌的高塔一起,将场面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节日!他们缺一个节日!”
明芃想起了抱子坞的善财节,哪怕过去了这么久,那场篝火舞依旧记忆如新,她敢说,这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节日让时间停留,只有感情和纪念才是永恒的。
“走!我们跑快点!”池苑伸出一只手,明芃却摇头,对着另一侧喊:“逆魂!”
虽然早有准备,但逆魂的出现还是让池苑吓了一跳,这会明芃已经坐好了,她居然能够如此简单地降服一只邪龙。
“骑龙更快!”
等逆魂把池苑叼到背上,明芃就抱住逆魂的独角,指着前方喊道:“出发!我们去城主家!”
今晚过后,城主肯定很生气,其他人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至少没有他们疯狂,满城通缉的也是他俩,这会主动送上门,想想就觉得刺激。
但是——
当明芃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四人时,狠狠地沉默住了。
付逾眠和谢怀月是事情败露,原本的两个看守把他们都抓过来了。
“哈哈,当时天太黑,真没看见嗷。”对于被偷袭的事,付逾眠只能尴尬一笑。
他没说,其实是他和谢怀月太无聊,坐在地上捡石子玩,然后被看守爆头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放在他俩身上刚刚好。
姜云清想都不用想,他把镇城之宝拿走,责任更大。
谁能知道玉骨离开高塔后会坍塌,惊动城主不说,他和南初七都困在里面,差点双双去见阎王。
命只有一条,但要命的事不止一件,池苑也没想到这四个人被抓的原因居然这么简单。
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这样窝囊地绑过来了。
“这下怎么办?我们硬闯吗?”明芃觉得凭借逆魂,应该可以直接闯进去把人救出来,但池苑让她再等等。于是逆魂往上飞,这个位置刚好能够看见对面的动静。
南初七讲究一个走到哪死到哪的心态,他安心地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等城主进来时,他还躺在姜云清腿上休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南初七双手被缚在身后,此刻正慢慢地磨。姜云清帮忙到一半,看见城主来了,迅速收好刀片,示意南初七别再动。
他余光瞥见身侧的人,知道不该挣扎,但话还是要说完的:
“我真生气的时候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按,谁能抓我?凭什么抓我?”
城主身边的人都在当鹌鹑,想笑都不敢笑,只有他不知死活,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甜。
南初七放话,敢不敢松开他单挑一次。
直到嘴里被塞进布团,场面才终于安静下来。
侍卫把四人提到城主面前,谢怀月从没经历过这种事,这些人怎么配让他跪下的,反抗得比南初七还要厉害。
付逾眠离谢怀月最近,看到他被打了,简直不能忍。在侍卫抓住自己之前,肾上激素飙升,声音洪亮道:“动我可以!敢动我朋友?!”
以为他要放什么狠话,没想到付逾眠秒变脸,讪笑道:“那你就不要动我了好不好?”
但凡付逾眠有点本事,也不至于一点本事都没有。
城主的第一句话就是把玉骨交出来,几人又瞬间装痴。
南初七咬着布团:“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说什么?”
扯出布团后,他重复道:“玉骨本来就是徐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听到这句话,城主看向他的表情有些荒谬,“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