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七抢被子的恶习其实很好解决,他现在抱着人睡觉一点都不会抢了,姜云清被他裹得还出不来。
在玉雪城的这几天绝对是姜云清最懒散的生活,跟着南初七早睡早起,感觉精神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哥哥,明天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琴还没有找到吗?”
“徐家宗祠也去看了,就是没有。”
“那你看看地图。”
记得上次在沔阳因为紫竹林感到迷茫时,地图及时给出了线索,没准这次也能。
南初七看向早已被他丢进角落的地图,停了片刻后道:“再等等吧。”
难得能够休息几天,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姜云清躺在他怀里,听他说着玉雪城的怪谈,地方越大鬼故事就越多,这个姜云清确实很有感触。
窗外正好能够看到今晚的月亮,南初七盘腿靠在床头,秉承着“不能左手指月”的老话,所以他用右手指。
姜云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夜空中,圆月被云似遮不遮,显得愈加风波诡谲。他眯了眯眼睛,企图从这月象中看出什么来。
玉雪城里只有门客程千帆最会看星象,如果月上阴影神似犬兽,他就把这个称作为“天狗”,象征着吉兆,说明三花庭能够继续强盛下去。但若是换个角度,比如倒立,那看到的便是一只手,刚好与祥运相反。
究竟是天狗还是鬼手,姜云清不知道,目光从空中的圆月落在对面的重檐庑殿顶上,屋脊一侧竖立着斗牛、押鱼等走兽石像,那本该属于仙人石像的位置站了一位背负双刀的黑衣者。
仅这眨眼的瞬间,梁上人就不见了身影。
这个人姜云清见过,经常跟着高争一起守城,不过他是负责夜间的。
南初七提到了一点,他说那个人无名无姓,大家都管他叫小狗。
“啊?”
比姜云清取名还随性。
“因为一直跟着咱们争哥嘛,争哥诨号都是看门狗,所以他就叫小狗。”
南初七又说小狗是他从船上带回来的,大概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
“那艘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好说,我以后再告诉哥哥。”
姜云清往后抬起脑袋,这才注意到南初七的耳尖上挂着一点金闪闪的东西。今天他换了个发型,耳朵被长发遮住,因此看不清样式,他不知道原来南初七还打过耳洞。
这好奇心一下就起来了,姜云清翻过身,趴在他身上凑近了看,“疼吗?”
南初七握住他正在摸自己耳朵的手,一时心跳得贼快,耐着性子回道:“不疼,哥哥要不要试试?”
姜云清想了想,南初七连刺青都洗掉了,那肯定不在意耳洞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疼不疼,我没打过。”
姜云清戳了戳他的耳尖,“那这个是什么?”
“耳夹。”南初七轻叹了一口气,干脆双手环住他的腰,把脑袋埋了进去。
这只蛇形耳夹就如他人一般张扬,整条攀附在他的耳廓上,因此姜云清毫不费力地摘了下来,先斩后奏:“我看看。”
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又重新安了回去。
南初七觉得这样抱着人好舒服,姜云清只能坐在他腿上,搭着他的肩膀,听到他幽幽地说:“哥哥,我好脆弱啊”
“我好累,我发现我今天少吃了一顿。”
姜云清算不清他一天的饭量,反正他就是很喜欢吃饭。
难怪能长高,真羡慕。
两人宁静的气氛被一阵猫声打破,南初七是真的有只猫,他没骗人,而且他的猫特别贵。
胖胖是只周身雪白,尾巴尖却带点金色的鸳鸯眼猫,美名金簪拖银瓶。它可是玉雪城的御猫,可惜前阵子被陆子陵座下的两位弟子带出去玩了,所以姜云清才从没见过。
这么晚了还过来找南初七,不是饿了,是它想念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