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清抬了眼,难不成这孩子知道点什么?
秦昭落还真知道一点不小的东西。
“若只是简单的失踪也就罢了,偏偏会有冒充的。这让我想起了上个月的仙客门。”
也是修士,也是假形,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动静闹得太大,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唯一不同的,据秦昭落所知,雁城假形目标明确,出事的只有仙客门内部,而在渝州,似乎是落单了就会遇害,无论什么背景。
秦昭落想说,他可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了。
然而话音才刚落,门口就爆出一声巨响,连人带门直接踢到了柜台。正在擦拭茶壶的掌柜都看懵了。
起码得有二十米!
楼下的客人惊叫着躲之不及,数不清那位仁兄究竟撞坏了多少桌椅,反正一阵接着一阵的,姜云清光是听着都嫌疼。
他正好看到那人摔在墙上,发出一声可怕的闷响后就倒在地上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能飞出这么远的距离,不管是踢者还是被踢者,他都觉得非常牛逼。
“这是来追债的??”秦昭落拍桌而起。
和他同样疑惑的人不少,此刻都十分有默契地看向门口。
但没有想象中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那门外仅仅站着一位手持长剑的青衣少年,来者衣袂飘飘、器宇轩昂,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刚才就是他踹的人。
和门。
秦昭落的眼睛一到关键时刻就失灵,他掀起兜帽的一角,使劲眯眼,终于辨认出少年衣服上的纹路是何物了。
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青鸾玉佩。
好的,果然是三清观的人。
再准确些,还是他们唐家的直系子弟。
秦昭落放下兜帽,刚想与姜云清说,却只看到对方跑过去的背影。
“前辈……”他当然要跟上去了,结果走到一半想起东西没拿,又折回来捎上剑盒,急忙招手喊道:“前辈等等我啊!”
似是有种预感,唐沂进门前瞥了眼二楼,刚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骨缥色。他收回长剑,掀起衣摆跨过门槛,只听唰的一声,众人都十分识趣地给他让了条道。
他停下脚步,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被少年这么一盯,加上他那逼人的气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感到紧张,便也没人敢多管闲事了。
唐沂手负霜序剑,像是在审讯自家弟子般绕着众人走了一圈,嘴上说道:“近日城内有妖祟出没,诸位多加小心。若需要帮助,通报三清观即可。”
多么贴心的提醒,但是,场面不对。
这样的架势,即便他是在关心,也估计只会让人感到惶恐吧。
唐沂简单嘱咐完,快步赶到那人倒地的角落,正好姜云清也早已守着了。
“方才就觉得熟悉,一看果然是前辈。”唐沂说话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情味。
唐宗主敢言姜前辈一代宗师,实则叛逆得很,从来不遵守三清观门规。
如今渝州不安宁,还敢一个人出来瞎逛。
姜云清回了头,他嗯了一声,其实不用猜,他都知道唐沂接下来要说什么——
修真界哪位门客不穿本宗的校服,所以姜云清真的很容易认。
但当下的情况没必要再说这些,那个被唐沂从门外踹进门里的人,此刻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姜云清蹲下戳了戳这个人。
没有反应。
有反应那才怪了,就这一踹,非死即残啊。
“女的。”姜云清不说话了,让唐沂自己细品,他下手没轻没重的。
唐沂收回目光,淡然道:“只要害人,女的我也弄。”
“好罢。”
“借过,借过……”
两人同时回头,见秦昭落一手挽着剑盒,另一手还要谨防旁人挤掉头上的兜帽。等他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忍不住发出感叹:“哇,能飞这么远,好生厉害啊!”
姜云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向当事人,让唐沂继续细品。
但唐沂懒得废话,他准备上前拎人回去,却发现她的身子在发抖。
“走!”唐沂横剑挡在二人面前,话音才刚落,那姑娘就张开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疯狂冲撞,竟是不同于常人的呼吸,随后她极其僵硬地翻了个身,歪着脑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