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七掀开车帘,他有想过这件宝贝到底长什么样,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活人。
还是个姑娘!
好吧,是这群恶徒能做出来的事。
南初七小小的吃惊后,正欲查看她有无受伤,然而防不胜防,一记手刀猛劈他脖颈处,虽不至于倒头就睡,但也差点磕死在马车上。
“我就知道你不对劲!你果然和失踪案有关!”
前一晚茶肆偶遇的胡不归,跟踪了他这么久,在看到马车里的姑娘时,彻底忍不住了。
“你跟踪我?”南初七一时两眼昏花,没抓住重点,应该要骂胡不归指鹿为马,这分明就是针对。
躺在马车里的姑娘瑟缩了一下,光线太暗,以至于看不清她的容貌。胡不归怒气上头,根本不等人解释,眼看他都拔剑了,南初七也不会傻乎乎地站在这里挨打,先教训一顿再说。
可胡不归出手似闪电,回手似火烧,有别于中原剑法,何其勇猛。南初七未曾亲临,找不到好时机掣肘,难免落了下风。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南初七闪身避开,又怕二人的打斗惊动车上的姑娘,但胡不归只以为他图谋不轨,拦截力度更狠了。
“少啰嗦!胡羊!”
胡不归没法立即擒拿他,突然冲另一边大喊。南初七急了:“你怎么还带帮手?!”
他口中的胡羊从黑暗里小跑出来,大爷还没搞清楚谁是谁,毕竟这两人身形相似,动作又太快,想要帮忙都得愣一下。
南初七捕捉到胡羊的犹豫,大概知晓这帮手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他登时踹开胡不归,用剑抵住胡羊的脖子,警告胡不归不许乱来。
胡羊吓得两腿直哆嗦,连连拱手道:“少侠…少侠饶命!”
“做梦!你们先招惹我的!”南初七说着,手上的剑贴得更紧了些。
稳赢的局因胡羊扰乱,胡不归怎能不气,但人毕竟是自己喊出来的,平时就没有个正形,他忍住狂跳的青筋,不知朝胡羊丢去了什么东西。
他俩很快,其实南初七也看清楚了,胡不归丢过来的是一壶酒,明知不能给对方机会,但他就是有点好奇,想看看胡羊拿到酒会干什么。
利刃贴肤,到底是被南初七挟持在手,胡羊猛地举杯推开,以一记背后箍心肘反击,南初七只能护住胸口,但耐不住胡羊还踩他的脚。
大意了,这老头会醉拳。
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胡羊弯腰朝天饮酒,将醉八仙演绎得潇洒恣意。明明脚步踉跄不稳,南初七没觉得胡羊赤手空拳的能成什么事,可他形醉意不醉,灵活得南初七连连吃瘪。
南初七真的没有想到,有生之年里打架还能爬他身上来的。
甚至都看不清人,胡羊就攀上他后背,两腿紧夹着他腰腹,害他想甩也甩不掉。
上一秒胡羊还在绕圈挥臂,说是霸王请酒,直接往他嘴里狂塞,下一秒却见他已经仰身跌地,呈金佛卧席状,勾着葫芦笑嘻嘻说:“你就是练得太少了,所以防不住。”
南初七捂着嘴反驳:“哪个好人家这么练拳?!”
谁让胡羊动不动就给他灌酒,再打下去他真要醉了。
胡羊告诉他,江湖靠的就是出其不意,仙家人所耻的未必不能用,民间有很多功法,可以多学学。
“跟他废话什么?”胡不归推了南初七一把,又缴了他的剑,反手压在马车上,叫胡羊进去看看受害者如何。
人倒是没看清,凶手同伙先过来了。
他们听不懂东瀛话,但看势头只觉大事不好。
南初七反应得很快,刚才还因酒迷糊了一会,这下直接冲进马车,赶在胡羊之前,卷起姑娘解马逃跑。
他跑了!
还是骑着马跑的!
“我就知道!”胡不归一个不留神让人开溜了,踹了一脚本就破碎的车身,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胡羊也在这时抓起他的手,惊恐喊道:“好强的杀气!先跑为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