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间,脑袋被揉了把,她扭头看向边妄,呆呆的问,“我们会一直是同桌吗?”
边妄眼睑一缩,收起那副倦懒劲,“当然。”
她指尖拨动着糖纸,在空中小弧度起越的糖果慢慢越界,眼睫颤动,往上抬。
晶莹剔透的眼珠凝视他,嘴唇嗫嚅,想说又不敢说。
边妄收回糖果,拆开,丢进自己嘴里,舌尖是腻乎的甜味,“嘴巴粘胶了?”
眼睁睁看着糖果被他吃掉,女孩鼓腮,撇嘴,“我就是想问你刚才和她讲的什么题目。”
结果把她的糖收走了。
这还是她存在他那的,防止她贪嘴,牙疼,一天两颗。
就为这事犹豫半天?
“没讲,我让她找老师去。”
边妄又丢颗糖给她,勾唇,“你一个小废物就够我操心了。”
手里握紧糖果,难得没计较他骂人。
心底的闷气被裹进的凉风吹散,她将糖果塞进口袋,留着下午吃。
下午五点,天空已经像黑洞一样,临近放学,啪嗒的雨声渐弱。
教学楼被乌云笼罩,透着阴森,地面潮湿,水滴在鞋尖。
她穿的皮鞋,水还没溅到里面,脚踩湿成坨的桂花瓣,糯叽叽,鞋底带着金黄。
路过一个水洼,秋木棉往旁边退,谁料边妄没半点自觉,挡着她。
她差点就要踩上他的脚,下一秒,腰被箍紧,他单手把她提到花坛瓷砖上,没刹住车的学生提着嗓门道歉。
停在几米远处,呼吸凌乱,看着边妄害怕的直抖肩,疯狂道歉,生怕被边妄找麻烦。
犹记边妄刚进翼中,就有‘校霸’不服他处处高人一等的身份,天之骄子得到的东西容易,也容易让人眼红。
当时那人是高三学长,体型庞大,肌肉块头凶猛,边妄一来就吸引全校眼光,他不爽,找个时间把他堵在巷子口。
边妄神色淡漠,把自己的帽子戴在女孩头上,掏出兔子图案口罩给女孩戴上,安抚着让她去书店等他几分钟。
‘校霸’见女孩长的粉嫩可爱,打了句浑话。
边妄眉眼沉重,等把人哄走,他主动走到巷子深处,‘校霸’笑着带几个人把他围在一起,狠话还没放出去,边妄直接抡起拳头,直接往脑门上砸,几拳下去,‘校霸’瘫在地上。
几个小弟也被打的屁滚尿流,全程没有还手之力,单方面挨打。
边妄是精瘦形,看着稍带文弱的样子,打起架来杀红眼,暴戾凶猛,更恐怖的是他能掌握力度,不会把人打死。
他倨傲混戾,透出的野性足以让人礼让三分,没人敢不知死活上去招惹。
差点撞上边妄的同学,腿直打颤,脸色惨白,脚步生根似的动弹不得。
边妄将女孩扶稳,见她脸色如常,有点懵,偏头,冷眸浓墨翻滚,压低嗓音,吐出,“滚。”
得到赦免,同学急忙骑着车一溜烟消失在路口,逃命似的。
秋木棉手掌撑在他的肩膀,收回视线,想要下来,被边妄按住,“就走这。”
他把手肘伸出,秋木棉低头,嫩白的手心搭在上面,他特意放慢脚步,让她不那么着急。
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握住他。
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
守着,护着。
夜色笼罩乌云,路灯照的很柔,他领着她,步子不紧不慢,地上的影子把她挡住,像勇士,守护自己娇贵的公主殿下。
沿着瓷砖绕到小区门口,下来的路虽有潮湿,却未浸入鞋里。
走上电梯,黑色鞋面只留几滴雨水,跌落而下,凝结的水珠滚落的另一端,是粘着泥点,里外潮湿的白色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