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和祝英台这两人,你又是如何认为的?”似是怕兰玦没能明白,马文才随即又“贴心”的补充道。
兰玦神色微愣,她几步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怎么突然说他们了?”
“不想说?”马文才没有回答兰玦的话,他嘴角噙着笑,可兰玦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温度。
“不是。”兰玦双目微垂,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文才兄会问他们。”
“我知文才兄不喜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但这两人并未如何冒犯于我,上次的事,仔细想来也是我道梁山伯不对在先,祝英台才会出言相撞再后,彼时我虽气急,可容后再想,似乎也没啥可以计较的。”说到这里,兰玦看了眼某人,理所当然的道:“我既是文才兄的朋友,自然得站在文才兄这一面,文才兄不喜二人,那我便也与你一道不喜。”
兰玦说的理直气壮,哪怕在为自己辩解,也不忘狗腿的像某人表明一下立场。
嘿,兄弟,你看,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我可是因为你不喜欢的,没有旁的原因。
关于这番解释,马文才并不太满意,但兰玦最后一句话的道出,无疑起了一些效果。马文才微微抬了抬眼,示意某人继续。
兰玦领悟到了马文才眼里的意思,她先是微微回以一笑,紧接着,只见兰玦神色快速变化,一本正经的道:“但,那两人毕竟未曾如何招惹文才兄,若文才兄只因不喜便要做出什么举动,这实乃有失大家风范,朋友之间尚有一个义字,兰玦明知如此不好,若见此非但不阻止反而还一昧的怂恿,这与狐朋狗友又有何区别?”
马文才双目一沉,“哦?”他缓缓的斜了斜自己的脑袋,冷笑了一声:“那你阻止了?何时何地何事?你且说说?”
对方的气场太足,兰玦面上的大义炳然很快便显出了原形,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文才兄不太与兰玦亲近,兰玦自然不可能直接说些什么,这不就想着从侧面解决么。”
“”马文才虚眯了眯眼,兰玦脸上的神色太过生动,一双狡黠的眼睛仿佛生来便带有让人信服的力量,再加上那些似乎当真是那么一回事的实话,这一刻,就连马文才自己也拿不准该不该相信兰玦的话了。
马文才的缄默落在兰玦眼中便以为这人还是不信,兰玦不得不把凳子朝着马文才身边拉了拉,努力靠近了二人间的距离,她给马文才的水杯添了添水,“文才兄你看,我两吃住学都在一起,关系自是非比一般,兰玦是真心把你当兄长敬戴,兄长不喜的东西,兰玦自然也不会去了解喜欢,这也是早前兰玦对梁祝二人态度转变的原因,但兄长若有做的不当的地方,兰玦身为小弟,自是不可能置之不理,梁祝二人未曾与我们为敌,也不曾做什么对不住我二人的事,兰玦心知文才兄定是不愿听着这些话,所以才打算私下找寻机会从梁祝二人方面入手解决,并非假仁假义。文才兄之前当真是误会兰玦了。”
这段话有些长,兰玦本只带了三分真心,可说着说着,她竟然觉得其实事实真相也差不多就这样了。马文才针对梁祝二人的行为本就不对,但以其的心性,再以二人目前的关系来看,她若是劝诫,结果非但收不到任何效应,反而极有可能惹其不快。这对兰玦来说,无疑是不想看到的。
马文才既是这一世的关键,那么只要她不让其插足梁祝二人,再让梁山伯顺利出仕,迎娶祝英台,这一世的执念,自然不会产生。这人的性格早已形成,若要自己在此处轻松些,除了拉近两人关系外,尽可能的帮助其改掉一些不足的一面,这对兰玦来说,都是需要的。
这些事都是兰玦后面需要做的,但此处提出来当借口,当真是说着兰玦自己都快信了。
身前之人一脸真诚的等着自己的下文,马文才双眼微动,他看了眼桌前被某人推到自己身侧的水杯,水杯中还有一些余波微荡,就像是他自己心里那抹怪异的感觉一般,久久都没能平静。
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认真的说兄长二字,若在寻常,他定是嗤笑一声,道是痴人说梦。可兰玦的眼神太过认真,虽然解释的有些差强人意,但之前的许多事,无疑能解释的通。
他会做的不对?
笑话,就连他爹,也只是要求他做的够好就行,兰玦这话说的,若非有前面那些事在,马文才不定然还会如此淡然的坐在此处再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