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镐京乱成一锅粥。
丞相一党的官员,包括韩丞相在内,下朝后打道回府时纷纷遭遇到了刺杀。
幸而皇城守卫军来得及时,众位大人侥幸逃过一劫,身体上并没受什么伤,可在精神上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而在刺杀现场,几个官员的护卫找到了一些直指太尉府的罪证。
想到今日早朝时,他们还跟太尉一党吵得不可开交,双方更是结怨已久,众位大人便更加认定,定是苏简恼羞成怒,想要用这种粗暴的手段解决他们。
于是,次日早朝时,提前通过气的丞相一党全部站了出来,当朝状告苏太尉谋害百官。
几位官员还当场拿出了罪证。
所谓罪证,便是现场的断刀上刻着的‘苏’字,以及几件苏家护卫专属信物。
这下,铁证如山,苏简百口莫辩。
气得他狠狠甩了下袖子,当朝怒骂丞相一党。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都看不出来,你们都是蠢货吗?”
“本官真要是想刺杀你们,还会让护卫带着苏家的信物去行动?若是你们去刺杀别人,你们会带着自己的信物吗?”
“依本官看,这所谓的刺杀,根本就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诬陷本官。”
这话一出,他的党羽纷纷站出来帮腔。
“没错,这明显就是你们为了诬陷太尉大人搞出来的小伎俩,太尉大人位高权重、品行高洁,乃是我朝肱股之臣,岂会做出这等谋害同僚的事情?”
“就是,说太尉大人谋害你们,敢问人证呢?连人证都没有,只拿着几件小破物,就敢来攀咬太尉大人,你们可知诬陷同僚是什么罪?”
“……”
听到这些话,丞相一党差点气晕过去。
两党本来就不和,发生这些事情后,彼此的矛盾更是达到了顶点。
丞相一党的官员齐齐站出来发出谴责和灵魂质问。
“哼,诬陷?这话说的你们自己相信吗?放眼整个大武国,除了苏太尉外,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能同时对我们这么多官员下手?谁有这个胆子敢对丞相大人下手?”
“刺客怎么不诬陷别人,就只诬陷苏太尉?可见他原本就不清白。”
“还说我等自导自演,那就请将林将军传来,昨日若非林将军带着人在京中巡逻,我等可就惨成刀下鬼了。”
“对,传林将军来,下官昨日也是被林将军所搭救,林将军跟刺客们交过手,必定能认出对方的来历,有林将军作证,你们总该不会说没人证了吧?”
“……”
朝堂上,两党吵得不可开交。
以云铮云湛两兄弟为首的中立党,全程都在吃瓜看戏,特别是云铮,唇角偶尔间勾起迷之微笑。
而大殿高处的年轻帝王,随手翻阅着桌子上的奏折,透过冕旒偶尔扫一眼台下的百官,将情绪管理的非常平静。
“皇上,还请皇上为臣等做主。”
忽然,丞相一党的官员齐齐跪了下来,无比激动的出声。
被点到,墨元临也不好继续作壁上观,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垂眸看向最前面的云铮。
“宁国公,此事你有何看法?”
云铮出列,扯着嗓子毫不心虚的说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几位大人遇刺,应当是真的,绝非自导自演。”
这话一出,瞬间引发丞相一党的共鸣,地上跪着的几位大人连连激动的点头,心中对云铮的好感急速增加。
但太尉一党却怒不可遏,有官员出列,愤怒的指责他。
“宁国公,你又非当事人,也不知详情,现在便做出此等定论,岂非偏帮偏袒?”
“就是……”
苏太尉一党的官员顿时又吵了起来,不同的是,这次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云铮,朝堂瞬间犹如菜市场。
墨元临眸光微微眯起,不咸不淡的说道,“都给朕闭嘴,让宁国公说。”
哗!!!
所有官员立刻悻悻然闭上嘴,朝堂顿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云铮淡淡扫了眼苏简,微笑道,“可太尉大人言辞凿凿的否认,如今,双方各执一词,各说各有理。”
“因此,臣以为,不如让太尉大人亲自调查此事。”
“倘若太尉大人能够找到证据自证清白,那就说明,此事当真跟他无关,但反之,若是太尉大人找不到证据、无法自证清白,那么,就说明此事根本就是太尉大人做的。”
听到这话,苏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当场气晕过去,他死死的咬着牙,怒目瞪着云铮,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该死,此事根本跟他无关,他就是被陷害的,凭什么要找证据自证清白?
这厮定然是故意给他挖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