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酒囊饭袋都能当执刃,还有个无锋刺客的养母,选了个无锋刺客当新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哥哥在偷笑,肯定是觉得我年纪轻轻就说自己活的久有意思。
不过我这话一说出来,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宫远徵,你别血口喷人!我知道你”
“不!你不知道,你那空空如也的脑子能知道什么?
你连自己逛青楼喝花酒包养花魁的银子,是怎么赚回来的都不知道,还敢对自己的衣食父母大肆咆哮。
白长一双眼睛识人不明,白长一双耳朵充耳不闻,宫子羽,你是宫门百年之耻。”
此刻我想问一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比如,有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月长老斥责我:“远徵,不可对执刃无礼,立刻赔礼道歉!”
我举起三根手指,哥哥要拦我,被我躲过去了。
“我以宫门列祖列宗名誉起誓,宫子羽的养母茗雾姬是无锋刺客,新娘云为衫是无锋刺客,在山下包养的花魁紫衣也是无锋刺客,如有半句作假,就叫我永失所爱,不入轮回!”
哥哥气急了,抓着我的手死死按下:“远徵!看来我平时对你太放纵了。”
“哥哥有空教训我,不如派侍卫去核实我所言真假,反正我是不怕的。”
“你可有证据?”
哥哥这一问,把长老们激动坏了,各个都想让我拿出证据来,我看着他们伪善的嘴脸,心里一片荒凉。
这么多年,我究竟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了什么样的一群人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可悲,可笑!
“你们要什么证据?我发誓你们都不相信,那要如何才能信?
她们身上某处刻着无锋的刺青?还是她们身上揣着无锋令牌?
难不成你们指望无锋刺客自己跳出来说,快来杀我呀,我是你们的死敌无锋~”
或许是我眼里‘蠢货’两个字太明晃晃了,刺的他们说不出来别的,只能没完没了的让我给执刃道歉。
于是我当场表演了一个怒火攻心,还是那种非常优雅的慢动作吐血。
今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苛责宫门最小公子的名声,谁也别想跑。
哥哥到底是担心我的,哪怕我提前叮嘱过,也不免慌乱,抱起我就要走。
两个死老头子想拦,月长老阻止了,我心里明镜一样,月长老并非是为了我,而是怕我真的伤势加重,以后徵宫的责任彻底落在月宫头上。
这偌大的宫门,除了哥哥身边,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望着远去的长老院,我心里陡生一股沮丧。
“哥哥,远徵只有你了。”
他闻言脚步一顿,直视我的双眼,平静的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嗯,我也是。”
“哥,如果我想离开宫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