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为了孩子,总是不能拒绝的。
凤莱茵见他还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干脆开口直问:
“你的继位大典准备邀请哪些人观礼?可以给我的好姐妹乐瑶夫妻俩发请柬吗?”
“只有自家人观礼,顶多邀请后山的继位主事之人,并没有打算请江湖上的人。”
“为什么?”
“宫门家规,不许外人进入。”
“可你不就是因为在江湖上斡旋,才闯出宫二先生的威名。
现在做了执刃,却连继位的喜酒都不请江湖上的盟友喝一杯,会被外人当做卸磨杀驴的小人吧。
又不是要请人进来小住,只是观礼吃席而已,可以在山下包两间客栈嘛。”
宫尚角原本还没想到这一层,只是长老们一直在说历届继位大典是如何如何遵照传统举办的,便依照长老们所言开始准备,可她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忽略的许多东西。
人情世故,礼尚往来,这些长老们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能忘呢!
“那依夫人之见,我该如何呢?”
“想如何就如何啊!你已经是执刃了,宫门若还是想像以前一样龟缩在旧尘山谷,守着那些陈旧家规混吃等死,那要你这么英明神武的执刃做什么,叫宫子羽上位不就行了。
我家宫二先生这么厉害,心里肯定有想法了,只是担心我怀着孩子,怕我想帮你,才不愿意告诉我的。”
宫尚角闻言愧疚不已,说好了夫妇一体,荣辱与共,现在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出尔反尔,以保护之名,行管控之实,把她的安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非她的意愿,简直太不应该了。
凤莱茵拿了瓶桂花头油给他养发。
花香随着热气蒸腾,无孔不入的侵蚀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莱茵,我真的不想你怀着孩子,还为我奔波辛苦,但我想,我是真的需要你!”
“尚角你放心,我是你的妻子,更是与你并肩同行之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无条件信任我,想做什么就尽情去做吧。”
宫尚角感动不已,提出想要大办继位典礼,广发邀请函,让整个江湖都看到宫门的态度,和他宫二先生的决心。
所谓的死敌无锋,从今往后没有存在的必要,宫门将联合与无锋有仇的江湖门派,世家大族共同联手,剿灭无锋余下残党,还江湖一个海晏河清。
在凤莱茵的循序渐诱之下,他把宫门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果然,站得高看得远,宫尚角知道的就是比从下人那打听来的全面。
最要紧的就是那个被活捉的寒鸦柒,想要攀咬自己外祖刘氏的事情,没想到宫尚角根本没当回事。
因为远徵弟弟在审讯寒鸦柒的时候,顺嘴提到了上官浅,无意间发现了对方的软肋就是上官浅,由此下手,问出了不少无锋机密。
宫尚角听远徵弟弟说,上官浅是寒鸦柒从小亲手培养的,两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而且上官浅不仅是无锋刺客,还是孤山派遗孤,年幼失忆被无锋捡了回去,长大后恢复记忆就下毒反杀了无锋前首领。
这次扮成新娘进宫门,是为了向宫门报仇,她觉得孤山派会被灭,纯是因为宫门当年利用完就扔,不讲江湖道义。
无锋是刽子手,那宫门就是递刀的人,都该死。
宫尚角是上官浅亲自定下的攻略目标,却被凤莱茵截胡,寒鸦柒因此故意针对凤莱茵,是存心使坏,想给那个上官浅报仇的。
远徵弟弟从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宫尚角当即接受了这个结果,已经下令给寒鸦柒喂哑药,留他一条残命,在继任大典之后悬挂于城楼上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