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莱茵一睁眼,便瞧出这芙蓉暖帐的花色和料子,是自己房间新换的,想来是已经回了角宫。
刚要开口,就听见宫尚角发问:“莱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原来是他的手一直牵着自己,轻微动弹就被他所察觉。
“我这是怎么了?”
“你动了胎气,都怪我,我应该早点接你回来的。”
凤莱茵不想听他废话,说到底,还是把宫门安危摆在了自己前头,有空给这一大家子擦屁股,却没空把自己接回来,看来对宫尚角的调教还是不到位。
宫远徵端着安胎药进来,凤莱茵拒绝了那种一勺一勺喂的折磨,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宫尚角赶忙递来槐花蜜水清口。
兄弟俩说了一堆家长里短,无关紧要的话,半个字不提宫门发生了什么。
凤莱茵心知不能再拿之前的眼光去看他俩,宫尚角当上宫门真正的掌权人,宫远徵成了一人之下。
人在经历巨大的身份转变,是会被突如其来的种种不适所影响,甚至做出一些不符合原来性情的事来。
这种时候你说什么,做什么,对方都是听不进去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他们冷静下来,等他们自己清醒,或是等他们吃了大亏幡然醒悟。
打定主意后,凤莱茵只说身体虚弱,想要静养一段时间。
最近宫门事多,宫尚角本就忙碌,听她如此说,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但愧疚之情有增无减。
尤其看着她日渐变大的肚子,和越发瘦弱的四肢,差点控制不住在她面前落泪。
凤莱茵只当犯困没看见,好给自家男人留些面子。
待兄弟俩走后,赶忙招来奶娘和常念,将几件要紧的事情吩咐下去。
不出半天的光景,常念便带着最新的消息回来了。
“小姐,老执刃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应该就在这两天。
发丧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但羽宫那边闹的凶,羽公子死活不肯给老执刃摔盆,还想跟老执刃断绝父子关系,开宗祠改族谱呢。”
凤莱茵眼含讥讽:“他可真是个大孝子~”
“是啊,据说,宋四夫人怕被人戳脊梁骨,一直在劝羽公子,夫妻俩吵的不可开交。”
“蓁笙妹妹曾说过,嫁的就是羽公子那张脸,若将来他惹出什么麻烦,看见那张脸也能说服自己把日子过下去,还能期待将来生个漂亮的孩子。”
“小姐料事如神!”
“嗯?”
“宋四夫人为了拿捏羽公子,把自己那个最貌美的丫鬟送到羽公子床上去了,而且特意交代不用喝药,估计是准备去母留子了。”
“若蓁笙妹妹够聪明,就不会去母留子,毕竟她丈夫的脑子不正常,真这么做了,反而会被冠以善妒的恶名,跟羽公子生了嫌隙。
还不如紧紧拿捏住那丫鬟,主仆俩一条心,把羽公子牢牢握在手心。”
“小姐,咱们需要提醒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