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点困了,要不你抱我回房睡一觉吧。”
“好,我还可以陪睡。”
凤莱茵根本没当真,他事情那么多,也就是等自己睡着了再走,怎么可能一直陪着。
事实的确如此,她一睡着,宫尚角便立即起身去了书房,随后金复带着一队侍卫鱼贯而入,片刻后,又倾巢而出。
天空呈现出一种深深的铅灰色,云层厚重,仿佛堆积了无数的忧愁和压抑。
远处的雷声隐隐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在低声咆哮,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树枝在微风中无力地摇曳,连鸟儿也停止了歌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这场洗礼,
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无法挣脱。
这鬼天气,真让人莫名的感到烦躁。
风急雨骤,可凤莱茵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类似山洞凿出来的房间里,常念和蔺嬷嬷睡在另一张榻上。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瞬间包裹住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一张没有血色的纸,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惊恐和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的眼睛四处游移,仿佛在寻找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地方,但陌生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她呼吸急促,仿佛要使出浑身力气才能与心中的恐惧抗争。
为了自己和孩子,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哪怕腿是软的,也要一步一步挪过去,叫醒常念和蔺嬷嬷。
“小姐!咱们这是在哪?我明明在录账本啊,怎么会在这儿?”
蔺嬷嬷见多识广,一手牵住她,一手牵住常念说:“这地儿好像咱们凤凰山庄的逃生密道,按说宫门家大业大,也有这样的地方很正常,咱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咯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常念本能的挺身挡住她,蔺嬷嬷更是将她整个护在怀里。
寒风裹挟着零落的雪花吹了进来,可明明还不到六月,哪来的雪呢?
那人逆光而立,好像知道自己吓到她们了,连声说抱歉,把门关上后。
没了逆光,她们这才看清楚,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束发但没戴冠,额间还点着朱砂痣,看年纪,好像跟远徵弟弟差不多大。
“我以为你们要到中午才醒呢,对了,你们饿不饿?我只会煮粥,要先喝碗粥吗?”
凤莱茵认出他身上的红狐大氅是角宫的东西,况且这人眼神清澈,不染凡尘,又透着些灵动和善,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请问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雪公子愣了一下,又往炭盆里添了几块银霜炭,这炭还是角公子送来的呢,没想到还用回他家人身上了。
凤莱茵见他不回答,再次开口:“我乃角宫女眷,烦请公子告知实情,若能帮忙通知角公子来接我,必有重谢!”
雪公子摆了摆手:“不用重谢,角公子说你的厨娘做糕点很好吃,请我吃糕点就行。”
凤莱茵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下。
“这里是宫门后山,我乃雪氏一族的守山人,也是宫门长老院三位长老之一的雪长老,是角公子把你们送过来的,不用担心,再住几天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前山是不是出事了?我就知道,他突然叫远徵弟弟来角宫住几天,问他怎么了也不肯说。”
雪公子一见她哭立刻就麻爪了,倒豆子似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解释给她听,生怕她多掉一滴眼泪。
开玩笑,这可是宫二先生的夫人,雪宫的房顶还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