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俩人现在利益瓜葛还不多,所以给个台阶下,就又好姐姐好妹妹了。
临走的时候,凤莱茵心思一转,叫常念拿了对枕头出来。
“姜姐姐,我老家那边都喜欢睡这种粟玉的枕头,外边的枕套可以拆下来换洗,方便的很,你既睡不好,不如用这个试试。”
“这刺绣活灵活现可真好看,绣的鸳鸯戏水寓意也好,妹妹待我的情谊,我深感于心。”
“姐姐不用客气,我们三个在此相识相交是多大的缘分呢。”
说完又给宋四准备了许多江南特色的糕点,才把两人欢天喜地的送走。
常念瘪瘪嘴:“小姐,她再是少主夫人,咱们也不用客气成这样吧。
那少主不识好歹踩了咱们送的宫灯,还当咱们不知道,她拐着弯来道歉,怎么又搭出去一对枕头呢?”
凤莱茵眼含嘲讽:“粟玉的枕头多配她们夫妻呢,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值得你心疼。”
“喂鸟的东西有甚好心疼的笼中之鸟!小姐你现在骂人境界这么高了吗?”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宫远徵都快赶上你了。”
凤莱茵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眼见着肚子大了起来,马上就要开始孕吐精力不济,宫尚角却要在这时候离开宫门,也不知道是真的军令如山,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冲着自己肚子来的。
虽然宫尚角保证过最多二十天就回来,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收拾行囊时,总觉得这件衣服应该带,那件也得带,最后收拾出七八个大箱笼又觉得太多了。
打散了重新收拾好几遍才勉强收手,她也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能归结为怕孩子变成遗腹子。
下意识忽略了宫二先生,是怎么在江湖上闯出的赫赫威名。
“莱茵,在想什么?”
一抬头,发现宫尚角正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就扑进了那温暖的怀抱,宫尚角察觉到她在哭,心疼的搂紧她,轻轻抚摸着后背,试图安抚她。
“行囊我都收拾好了,没给你带金复要的那种干粮,给你带的香油馓子和肉干,吃的时候用热水一泡就行。
我还从商宫定了一批小铝锅,锅盖可以当碗用,锅身上有提手,方便吊在火堆上。”
宫尚角很想说一句,这次出去走管道,沿途都是驿站,不会风餐露宿的,不过为了安她的心,什么也没解释。
“谢谢我的好夫人呢~”
“现在才知道我好。”
“哪能呢,一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截胡宫唤羽,提前内定了你。
对了莱茵,这次回程我可以顺路去一趟你家,有没有需要我带给你父母或者弟弟的?”
“怎么想起来去我家了?”
“把人家女儿娶回来了,总要当面感谢才是。”
凤莱茵想了想,写了三封信交给宫尚角,又把早就准备好,要让林管事送回扬州的东西找出来,当着宫尚角的面一样一样装进箱子里。
“这几件小衣服是给我弟弟的,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了,这几本字帖也是,你记得叮嘱他们俩,一定要好好练字,要是再些的跟狗爬的一样,以后月例银子减半!”
“这么严格啊?”
“你不知道,两个小家伙现在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干什么都静不下心来,整天漫山遍野的疯玩。
家附近的林子里,山鸡野兔,小鸟被他俩吃的差点断子绝孙,我在的时候还能压着他们读书练字,现在指不定什么样了呢。
啧啧,尤其那一手字写的,真是让我羞愧,夫子每每看了他俩的功课都觉得对不起孔圣人,直呼要找个庙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