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性子都有些内敛,连哭也是安安静静的,像是怕惹恼了谁,又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般。
脸上拖出长长的泪痕,一颗一颗的泪珠,从撑不住的睫毛上掉下去,砸的又快又重。
她走到今天也是从荆棘丛里趟出来的,怎可能不对如此真挚的感情动容。
到底等着他们哭差不多了,软下语气问:“哭饿了吧,一起吃点儿?”
宫远徵泪珠还挂着呢,红通通的一双眼睛里装满了不可思议:“还吃?姐姐你不觉得撑吗?”
凤莱茵气的直抿嘴,小声嘟囔:“阿娘说的对,就不该心疼男人!”
虽是小声,可兄弟俩内力深厚,五感发达,自然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宫尚角狠狠瞪过去,弟弟立马就消停了,再不敢说话不过脑子。
“夫人盛情,岂能辜负,远徵快去拿碗筷。”
宫远徵看了眼旁边陪着的蔺嬷嬷和常念,明白哥哥这是要把自己支走。
刚要起身,凤莱茵抬手阻止,示意常念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两副碗筷来,余光瞧着,里头装的可真全乎,连捣蒜的石臼都有,这是为了吃做了完全的准备呀。
凤莱茵看出来了,宫尚角有心低头,却不想在弟弟面前失了长兄的威信。
哪有这么容易让他轻易过关,既在乎面子,才更要撕下他的面子,好叫他再也生不起别的心思来。
“快吃吧,弟弟眼珠子都快粘锅上了。”
“嘿嘿~姐姐又取笑我。”
“能博我一笑是你的荣幸才是,你可想好了,我肚子里有‘人质’呢,信不信我将来哄着孩子跟你不亲~”
“那不行!我是亲叔叔,不跟我亲跟谁亲!
宫唤羽还是宫子羽啊?我等会回去就磨刀,把他们豆沙了。”
话音刚落嘴里就被塞了个丸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宫尚角出手。
“吃你的,我有话要和你嫂嫂说。”
宫远徵忿忿不平,也只能拿吃的泄愤,一双筷子抡到飞起。哥哥最近总说自己不开窍,也不知道是真为自己发愁,还是在迁怒。
宫尚角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与她说太交心的话,可今日不知怎么了,嬷嬷和丫鬟都跟没带眼睛出门似的,杵在旁边装门神。
“莱茵,可否屏退左右?”
凤莱茵转头跟常念说:“扶我回屋去,角公子有话不许你们听呢。”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宫尚角一听就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事关重大,按照家规,我是连远徵都不能说的。”
凤莱茵觉得他此举无异于脱了裤子放屁:“那便不说,我也不是非听不可。”
这非听不可四个字,落在宫尚角耳朵里,就成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宫远徵生怕哥哥姐姐再闹僵了,赶忙出言打断:“哎呀,要不然给我个面子?
我最近新研制出一种特别好玩的药,准备拿去整蛊宫子羽,哥哥姐姐,给我些建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