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莱茵安抚好宫远徵,自己也来到窗边看热闹。
正巧宫紫商拉着一车的花灯好像是走累了,就停在离酒楼不远的地方,本以为她会坐一坐,歇一歇,却不想她竟提气大喊:“金繁!快来哎~”
“吾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宫门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凤莱茵竖了个大拇指,一脸钦佩,转念又问:“弟弟,大小姐所说的金繁是谁?”
常念嘴唇微动,忽然反应过来小姐这是在套两位公子的话,于是假装没听见,继续吃自己的。
宫远徵恨铁不成钢道:“就是个侍卫,宫紫商不知廉耻,整日追着个男人跑,正经事一点不干。
哼~跟她那个好弟弟宫子羽一样,都是蠢货!”
凤莱茵不好当面评价宫门之人,但以这段时间对宫远徵的了解,一个卯时起,三更休,兢兢业业为宫门奉献的孩子,确实有资格批判所有混吃等死的宫门子弟。
毕竟要饭的嫌饭难吃,不仅是思想不端,更是人品有问题。
不过,听见同为女子的大小姐被如此贬低,凤莱茵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便摆出一副颇为动容的神态:
“哎~宫门之事我并不了解,远徵弟弟说的或许没错。
可若是有人在背后这样说我,那人还是我的亲人,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治不了我心里受的伤。”
宫尚角狠狠剜了弟弟一眼:“家丑不可外扬,远徵该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宫远徵知道自己触及哥哥逆鳞了,虽还是对宫紫商不满,却也不敢再骂。
“远徵,一笔写不出两个宫字,外人看不到你我,看到的只是宫门之人。
何况她是姐姐,你既能把毫无血缘关系的凤姑娘当做至亲,为何对血缘尚在的紫商姐姐拒之千里?”
宫远徵还是不服气:“姐姐是真心对我,我自然真心相待,掏心掏肺。
那宫紫商心里又没我,她有自己的亲弟弟,还有宫子羽和金繁呢。
从小到大,每次宫子羽跟我吵架,她都向着宫子羽,我讨厌她偏心眼儿。”
宫尚角心知话说到这,便不好再劝。
弟弟还小,心思单纯些才会这样想,何况自己一直在外忙碌,少了陪伴和关爱,弟弟性子左了也是自己的责任。
哪里舍得为了个宫紫商,就真的给弟弟气受。
凤莱茵见状顶上,摸摸宫远徵的头,柔声安慰道:“角公子也是个偏心眼儿的啊,他只喜欢你这个弟弟呢。”
宫远徵有点开心,但是不多,嘴硬道:“可宫子羽也有哥哥。”
“但你有我了呀,我这个姐姐跟宫子羽的姐姐比,谁更漂亮,谁更厉害?”
宫远徵闻言乐开了花:“那当然是姐姐你最厉害了,至于漂亮嘛,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我就不夸了,留着让哥哥夸。”
宫尚角垂眸浅笑,对自己养出了个好弟弟这件事很是欣慰,丝毫想不起来方才还在对弟弟进行‘爱的教育’。
恰巧夜风吹起宫灯的穗子,凤莱茵心有不忍,往窗外又看了一眼。
发现河对岸的巷子口,有个身着宫门侍卫服的男人,正在以偷看的姿态守着宫紫商。
但人潮涌动,车水马龙,大小姐的身影越发显得凄凉无助,眼神也逐渐空洞麻木。
“远徵,你下去一趟,就说我想请大小姐吃碗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