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莱茵实在不忍心打击宫远徵,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灯究竟是个什么,既不是莲花,月兔灯,也不像宫灯,南瓜灯。
尤其这上面画的这几笔,乱七八糟的,囫囵个儿的四不像。
“远徵弟弟,你”
宫尚角刚走过来,只听见后半句,本想顺势夸两句,却不料看清了凤莱茵手里的花灯,竟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转眼又看见弟弟还拎着一个状似大虾的花灯,不禁嘴角一抽。
“这盏,是送给我的?”
宫远徵正在兴头上,并未听出哥哥声音里的那丝颤抖,捧着花灯邀功道:
“哥,我做了一盏猪灯,一盏龙灯,这盏龙灯是送你的,可惜时间太紧了,要不然我还想贴金箔呢。”
凤莱茵晃了晃脑袋,试图把嘴角甩下去,又掐了常念一把,免得笑出声来让宫远徵难堪。
谁能想到她手里的圆滚滚的花灯,竟然是生肖猪。
那这上头的涂鸦之作,应该就是猪鼻子了吧,再仔细看,还有条卷卷的猪尾巴,可以说细节做了,就是做的不太到位。
“难为弟弟记得我是属猪的。”
“姐姐看出来啦?”
“什么?”
凤莱茵被问的一愣,就是随口一句,怎么还有隐藏信息呢?
宫尚角也重新打量了一番她手中的花灯,好像除了丑了点,不太像了点,尾巴长了点,没有任何缺点。
宫远徵用手指她扯着的地方说:“猪尾巴呀,姐姐是年尾生的,我特地把尾巴做长了两倍呢。”
凤莱茵跟宫尚角对视一眼,那意思是‘你教他的?’宫尚角回了个‘我冤枉啊!’
“夫人可曾用膳?我命人准备了些清淡的饭菜一起用可好?
今晚要在山下的酒楼用饭,未必合你胃口,先简单吃一些吧。”
凤莱茵心说:你这嘴是盖帘子不成,翻过来调过去怎么说都是你的,连个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样合适吗?
还有,都没成亲呢,你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羽宫那两个也是如此,你们宫门的规矩忒差劲!
心中腹诽面上不表,怎料落了座才发现,竟全是自己爱吃的。
宫尚角殷勤的坐到她旁边,像献宝似的给她夹菜。
“我问过你的厨娘,她说你最爱吃一道名叫烫干丝的小菜,你试试,今日这干丝是我亲手切的。”
凤莱茵听到了重点:“角公子亲手切的?”
宫远徵表情作怪,揶揄他哥:“哥哥想亲自下厨给姐姐做饭,奈何耗光了三天的食材也没弄出一盘能下咽的,只能另辟蹊径,发挥自己的长项,从刀工入手。”
“原来如此。”
“姐姐无需顾虑,不是用佩刀切的,是厨房的菜刀,调味都是厨娘动的手,味道肯定有保证。”
凤莱茵闻言,这才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宫尚角背着她瞪了宫远徵好几眼,心中懊恼做菜时该叫金复清场才是。
“很好吃,多谢角公子。”
宫远徵以为姐姐笑了就行,却不知宫尚角心里的翻江倒海,一声‘角公子’当真是生分至极。
那又怎么样呢?不都是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