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仅把两个虾仁大口嚼了,还把她面前的白灼虾整盘端走,咬牙切齿的说:
“我还小呢,一定能再长的!”
凤莱茵拿过帕子擦擦手说:“哦,你开心就好~”
宫尚角理智尚存,扭过头去偷笑,试图保留弟弟的最后一点尊严,但他笑的浑身都在抖,想让宫远徵领情确实有点难为人。
凤莱茵看准时机换了个话题:“我瞧着角公子这怎么全是些文松,崖柏之类的盆景,一朵花都不种呢?”
宫远徵抢答道:“哥哥最讨厌那些东西了,我也讨厌。”
“哦,那我们正好相反,我是宁肯食无肉,不肯居无香,尤其喜爱天然的花香。”
宫尚角犹豫了一下,淡淡的说:“喜欢就种,回头列个单子,我叫管事的去采买。”
凤莱茵打蛇随棍上:“可以给我僻一个小花园吗?多种几样,我换着摆。”
既已破例答应了,自然没有苛责一盆两盆的道理。
“可以。”
宫远徵快气死了,明明哥哥以前不这样的。
凤莱茵心情大好,盛了碗汤给他,收获了宫尚角柔和的眉角,和翘起的唇角。
她骨子里就不是个以夫为天,愿意收起自己一身锋芒的姑娘,所以今天当着宫尚角的面,也是照样捉弄宫远徵了。
但以目前的试探结果来说,宫尚角对自己的包容度还是挺高的。
“我看角公子吃的不多,是不喜欢扬州菜吗?”
话音刚落,宫远徵就迫不及待的抢着说:“我哥哥习惯一日只吃一餐,今日算是为你破例了。
还有,哥哥最讨厌别人心思不纯之人,我跟哥哥一起长大,都不敢随意揣摩他的心意!”
“所以我有疑问这不直接问出来了嘛,两个陌生人要在一起过一辈子,若没有一个沟通了解的过程,不让问更不让揣摩,那怎么办?
成了婚也继续当陌生人,三天说不上一句话,你们觉得这样过日子正常吗?”
宫尚角明白弟弟是为了自己好,而且他自己也有想给凤莱茵立规矩的想法。
只是就事论事,弟弟的切入点确实不对,非但没能压制,反她拿捏住了话头。
“无妨,想知道什么就问,只要不涉及宫门机密,我自会知无不言。”
凤莱茵深知听话听一半的道理,并未把宫尚角的话完全当真,便找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角公子为何一日一餐?”
“习惯了。”
“我以后也得陪你一日一餐吗?”
“不必,保持你原本的习惯就好。”
“今日做饭的厨子能留下吗?”
宫尚角闻言犹豫了一下,宫门家规不许外人进入,这次也是因为把那厨子迷晕了带进来的,若是留下,恐怕得禀告执刃和长老,再买断此人身契。
凤莱茵见状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能就算了,我的陪嫁里也有厨子,一个负责日常饮食,一个负责专门给我做药膳,尤其擅长产后护理的各种补汤。”
宫远徵被她的直言不讳吓了一跳,剧烈的咳起来,半壶茶灌下去才勉强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