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了这人高马大,状如黄牛的身材。
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是这位羽公子自十五岁起,就流连青楼无法自拔,据说他一年在旧尘山谷中青楼包花魁的银子,够角公子跑两个月的船运。
而且他还是被自己亲娘的陪嫁丫鬟养大的,生在高门世家的后宅之中,凤莱茵无需多思,便断定这个前陪嫁丫鬟,现妾室姨娘有问题。
但就是即便宫子羽如此不堪,也不妨碍她他成为凤莱茵选定的最后退路。
因为比起嫁给宫子羽要面对的囹圄泥沼,落选了,打道回府后要面对的现实更加可怕。
上官浅莞尔一笑:“羽公子来此只是为了道歉吗?
今日是立春,我们正商量着既然不能出去,就在院子里摘上一朵野花,挖一株野草种下,也别有一番‘采春’的意趣呢。”
宫子羽一听这话,就详细问起为何不能出去,得知缘由后,眉头皱的像是要夹死傅嬷嬷一般。
“无妨,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溪边踏青,那处野花开的多,你们想采多少就采多少。”
听了这话,更加无人敢动了。
奔着宫门少主来选亲的新娘,在选亲前夕,跟着少主的弟弟,江湖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去踏青,这算怎么回事啊?
更别提,那位少主会不会因此记仇,和最后落选的新娘,会不会心生嫉恨,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了。
女儿家的名声何等重要呢,若真有流言传出,家中待嫁的姑娘,和未定亲的姑娘们一辈子可就毁了呀。
尤其是凤莱茵,一想到那些被人戳脊梁骨骂的日子,凤莱茵眼圈瞬间就红了,抓着宋四和姜姑娘狠狠往后退了几步。
别的姑娘见了,也赶紧跟着退。
许是动作大了些引起了宫子羽的注意,更是想起自己一进门就没看着这三位或蒙面,或遮面的姑娘们真容,心下好奇便问了出来:
“三位姑娘,你们为何遮面啊?还有她们,遮着脸怎么吃饭啊?”
凤莱茵这会看宫子羽的眼神,和看当初那些高高在上,试图用最恶毒的言语,将自己踩进泥里的纨绔子弟没有区别。
“见过羽公子,不知羽公子可读过书?可知道男女有别四个字的意思?”
宫子羽闻言有些脸红,但他也只是因为觉得姑娘说话声音好听,而不是知道自己错了。
准确来说,宫子羽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任何事,是这迂腐的宫门,和陈珂旧规束缚了他本该自由的人生。
“请姑娘见谅,我也是一时心急,担心宫尚角为了抓刺客就过分苛责你们”
凤莱茵听到敏感词汇,立即追问道:“什么刺客?”
宫子羽身后的侍卫上前拽了他一下,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口无遮拦了。
可他转念一想,新娘里混入了无锋刺客,那最危险也最无辜的应该是其他新娘才对,而非宫门中人啊。
以这个逻辑为基础拓展,那提出要用节衣缩食的办法,来逼那些真正的新娘受不了,从而甄别出刺客的宫尚角,其用心和嘴脸就显得十分丑陋。
人家姑娘千里迢迢来了宫门,竟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简直是惨无人道。
尤其今日,要不是自己路过,听到两个侍女在议论新娘们缺衣少食的遭遇,所受的委屈,以及角公子下令明日开始,女客院落改为一日一食,他都不知道宫尚角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那个拯救无辜新娘,不让悲剧重演的念头,在宫子羽的脑海里愈演愈烈。
“无”
就在此时,一个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宫子羽,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