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半生刀光剑影,若不故意收敛,身上的凶煞之气,能吓哭一窝宫子羽。
“尚角哥哥~”
“身为执刃当事事以宫门为重!”
蓝锦真要哭了,宫二先生的压迫感不是开玩笑的,被他瞪一眼,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可眼下并非坦白的好时机,思来想去,只能说谎糊弄过去。
“其实我是不想承认的,尚角哥哥如此咄咄逼人,我也没办法了,实话告诉你们,我一点也不想守孝,尤其不想吃素。
我关起门来装病,就是为了一解口腹之欲。”
宫尚角敏锐的察觉到那血腥味越来越淡,当即出言打断:“说重点!”
蓝锦吓的浑身一抖,硬着头皮往下编:“马上就是重点,重点就是我吃素吃多了,肠胃敏感,冷不丁大油大肉的,这肠胃就受不了了,再被冷风一吹,我就闹肚子。
哎呦呦~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痔疮都拉出来了。”
宫远徵闻言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蓝锦惊呆了呀,小孩子这么好骗吗?这样就信了啦?
不对,这是嫌弃呀!
“远徵弟弟别躲啊,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不如远徵弟弟给我配一瓶消肿镇痛,止血消炎的痔疮膏吧。”
宫远徵嗖的一下躲到哥哥身后,好像宫子羽的话差点弄脏了他一样。
宫尚角怒极,眼下宫门内忧外患,无锋步步紧逼,随时都有可能开战,宫子羽却还是这么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实在不像先前以为的藏拙,像真拙。
“宫子羽!你就拿这个理由敷衍我?”
蓝锦见实在糊弄不过去,鼓起勇气抓住宫尚角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下:子时,商宫见。
嘴上却说着:“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言语短短,目光浅浅。
你们兄弟俩深深伤害到了我脆弱的心灵,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宫尚角嫌弃死眼睛抽风的宫子羽了,这傻子做戏都假的要死,不犹豫立刻甩开走人。
宫远徵气势汹汹的跟着哥哥来问罪,又莫名其妙的被哥哥拽走了, 连自己心里的那口闷气出了没有都分不清。
弟弟倒是看见宫子羽在哥哥手心里写字了,可谁知道那是不是宫子羽的新套路呢。
比弟弟更费解的是金繁,买个肘子的功夫,回来了竟成了局外人,参与了全程却没有任何参与感。
“公子!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
蓝锦长叹一口气:“别废话,把肘子拿过来,你先睡一觉吧,晚上陪我出去一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不想把同样的话说两遍。”
“晚上要去哪?”
“今晚子时,商宫。”
金繁还想再问,但看到宫子羽吭哧吭哧的跟个肘子过不去,好像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每一口都咬的极其凶狠,又觉得宫子羽可怜。
入夜,商宫。
宫紫商翻箱倒柜,才找出一盒前年的陈茶,不是她故意恶心宫尚角,而是她真的没有好茶。
以前亲爹轻视她,伺候的奴才们上行下效,身为大小姐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而且她也没时间泡茶,渴了就随便找口冷水喝一喝,再不就是去羽宫蹭。
宫远徵一眼那茶叶颜色就不对,嫌弃的不行,干脆自己夺过茶叶罐子扔在一旁,煮了壶热水当茶喝。
宫紫商心里mmp,嘴上一句也不敢骂,开玩笑,宫二在场呢,谁敢惹宫小三呀。
金繁背着宫子羽一路飞檐走壁,躲过岗哨机关,来到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