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内功深厚,五感发达,可眼下,却从自家公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几乎要凝为实质的杀气。
宫远徵乐得看他们主仆翻脸,提着大氅的下摆,走到桌子旁边,挑了三壶功效不同的毒酒,想了想,又用毒性更烈的一壶酒,将最开始挑的那壶换掉。
“他既昏迷着,那就先审云为衫,也省得他俩串供。”
蓝锦上前一步,在月公子身上摸摸搜搜的,就在宫远徵看不下去准备开口时,蓝锦从月公子腰带的夹层里,取出一只银镯。
那样式,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东西。
“云雀!”
蓝锦只说这两个字,就让装死的云为衫乖乖抬头。
“云姑娘,一日不见恍如隔世啊~
啧啧啧,这一身的伤,我瞧着肩膀上那道鞭痕好像露骨了呢,这样肯定会落疤的。”
宫远徵以为宫子羽在指责自己,以前就是这样,不管自己干了什么都会被羽宫的人曲解,还有宫紫商那个大嘴巴在旁边帮腔。
小打小闹吧,一张嘴说不过对方两张,事情闹大了,宫子羽又有当执刃的父亲护着,每次自己都讨不到好。
要不是有哥哥护着
一想到这,宫远徵就委屈的不行。
哥哥明明那么努力,却一次两次,总是被羽宫捷足先登。
一腔热血,硬生生被命运的不公,给磨平了棱角,只留下一身的旧伤。
“云姑娘不说话,是因为不喜欢我吗?可你那天早上还特地跑到溪边去勾引我呢?
女人,你太善变了,所以我才不喜欢你的。”
云为衫气结,在她眼里,宫子羽再也不是什么好骗的傻子了,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羽公子何曾喜欢过我?”
“云姑娘冤枉我了吧,你们这些新娘还未入山门时,我在城楼上一眼就看到了你。
可惜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什么机会?”
“我带着你们逃跑的时候,你私自脱队,当时我独身一人去追你,那是你这辈子唯一能杀我的机会了,可你没把我当回事啊,所以你会被我抓住真的一点都不冤!”
“你从那时候起就开始怀疑我了?”
“当然啦,那些新娘,要么胆小怕事,要么刁蛮娇纵,要么没主见随大流,就你一个反骨仔,显眼包,你不是无锋谁是无锋啊?”
“你连证据都没有,就怀疑我?”
“无锋之人,宁肯错杀不可放过!
十年前,无锋入侵,那累累血债,宫门上下从未有一日敢忘,哪怕是我这个纨绔都知道,但凡抓到机会就一定要置你们无锋于死地!
云为衫,别再抱什么幻想了,与其就这样去死,不如跟我做个交易。”
说着,蓝锦将手中的银镯子举到云为衫面前,笑着说:
“这个云雀一定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也是个无锋刺客吧?
我记得两年前,医馆闯入了个十几岁的无锋小姑娘来偷百草萃,而且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大大的,脸蛋肉嘟嘟的,还没有我肩膀高呢。”
云为衫赤红着眼眶,一字一句都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告诉我云雀的事,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了!”
“放心,肯定不是要你这个人,我早就有心仪的人了,所以你大可不必用那种贞洁烈女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