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烧到了宫门百年家规上。
在不通知三位长老的情况下,宫尚角召集了商宫两位话事人,和被花清之抱在怀里不撒手的宫远徵共同商议修改家规之事。
一个是后山花宫大少爷,一个是后山花宫二小姐,一个是被后山三大家族合资养大的奶娃娃,结果可想而知。
花清之给他们灌输了一系列关于绩优主义,和各种激励制度,以及自己管理侍卫营时积累的经验。
宫尚角竖着耳朵一个字都不敢错过,他深受江湖尊敬,却在宫门之内畏惧有余,美名不显。
花清之讲的御下之道,和如何收服人心的办法,正是他所欠缺的,也是宫紫商欠缺的。
只是两人年纪大了,不如宫远徵聪明,知道拿个手札边听边记,不懂的等讲完了一起问。
“物质激励和精神激励必须结合进行,一味的追求吃饱穿暖绝对不行。
要吃好,穿好,玩好,见过,买过,花过,还得想要,要更多,一直要!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设立几个档位的奖项,每年年终举办一次颁奖大会。
把那些对宫门做了贡献的人都奖励一遍,用丰厚的物质激励,当着其他人的面使劲夸,激发其他人内心对物质和荣耀的欲望。”
花清之说的口干舌燥,宫尚角赶忙递来一杯温水。
宫远徵趁机举手:“姐姐,如果我打造出金、银、铜、铁四种不同的勋章,按材质价格高低,发放给徵宫的管事,执事,小厮,打更人。
然后告诉他们,只要办事牢靠,年底就能获得升级的勋章,但若闯祸了,勋章的等级要相应贬一级,是不是跟姐姐说的一个意思呀?”
“我们远徵真是太聪明啦~
而且无师自通就点出了姐姐下一个要讲的问题,那就是奖惩管理制度!”
宫远徵傲娇的扒拉一下散落在胸前的小辫子,满头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愉悦极了。
手札上重启一页,写上:奖惩管理制度。
宫尚角见了,默默给金复打个手势,也要来一套笔墨。
“有奖励就要有惩罚,否则一味的奖励,只会养大底下人的野心,同时失去对我们的敬畏心,相信这一点你们都深有体会。
但我要给你们讲的是关键绩效指标,简称kpi。”
“这kpi呢,是衡量个人在一定时间内是否达到了既定目标的工具。
目标是帮助我们这些家族管理者,了解到所有人在一定时间内的具体表现情况,以及他们在实现家族发展战略方针中所处的位置,确保每个小团体和个人的工作效率和质量,能够更加清晰方便的随时掌握宫门现状,以及调整发展方向。”
“尤其是尚角哥哥,攘外必先安内,想跟无锋宣战,可不是靠武器多,仇恨深就能成的,宫门内部如今就是一团散沙,要是不拧成一股绳,那就把宣战的事先放放吧。”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激将法,更何况是本就自认枭雄的宫尚角。
在宫尚角的不断努力,和几人不遗余力的帮助下,新的宫门家规很快制定出来。
金复手持执刃令牌直接到后山召集了雪月花三宫之主,当众宣读新家规,并分发最新的令牌。
财大气粗宫尚角,让宫紫商全力开工,连夜用纯银打造了全新的家族令牌,以前的令牌和特权尽数作废,强势又霸道的宣布‘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花长老气得直翻白眼,这跟当初花清之刚接管侍卫训练营时的土匪行径有什么区别?
有的也是花清之以武服人,宫尚角以‘德’服人罢了,但本质上还是换汤不换药。
雪重子看着手里纯银镶嵌南红玛瑙的宫令有些傻眼,自己一不是长老,二不是宫尚角心腹,怎么就被授予了红色宫令呢?
此次宫门颁发的全新令牌分为五个等级,玄、红、蓝、紫、绿。
最高等级的宫令是银镶墨翠,名唤玄银执刃令,只有两块,分别掌握在执刃,和未来的执刃夫人花清之手中。
其次是银镶南红玛瑙的红银宫令,只有三块,一块给了宫远徵,一块给了花长老,另一块给了雪重子。
雪长老、月长老,和前山商宫、羽宫之主,拿的都是银镶蓝玉髓的三等蓝银宫令。
月公子、雪公子,外加红玉、黄玉、绿玉三位侍卫统领,和各宫侍卫队长,拿银镶紫龙晶的四等紫银宫令。
余下的,像商宫前任宫主宫流商,还没断奶的宫锦商,和小哑巴宫子羽,与各宫大管事们一样,只能拿银镶绿松石的五等绿银宫令。
至于没得到宫令的,自己去想为什么没有吧。
“等等金复!你方才说什么?手持三等宫令以上者,可自由出入前后山?”
金复应声说:“是的,执刃大人亲自制定的家规,规定了玄色,红色,蓝色这三种宫令,拥有自由出入前后山的权利,但进出和携带物品需要登记。
若无登记,或私自夹带,以触犯家规处置,轻则五十大板,重则押入地牢成为药人。”
金复继续宣读家规,天知道为什么新家规要写两千多条,从头到尾念一遍,嗓子都哑了。
全新的家规,打破了前后山的老死不相往来的死规矩,也打破了宫门之人一直以来,那颗固步自封,习惯安逸的心。
后山几乎人手一卷新家规,点灯熬油的逐字解读,相互探讨其中利弊。
次日一早,雪重子顾不上彻夜未眠。
换了身新衣裳,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将红银宫令挂在腰间最显眼之处,向那条最熟悉不过,却从未光明正大走过的密道而去。
雪公子在后边追着喊:“你不带上我吗?”
雪重子挥挥手,声音都透着雀跃:“我去前山接远徵回来,顺便问问这令牌,能不能带人同行,你在家乖乖等我吧。”
雪公子气鼓鼓的,也只能干瞪眼等着了。
宫尚角收到侍卫通报,说雪宫持有红银宫令的那位想见执刃,他答应完转头就给花清之上眼药:“你猜的可真准!”
花清之迷迷糊糊的,拿起一条发带递给他:“那当然,雪重子憋了这么多年,能多忍一天都算我输。”
宫尚角不喜欢她挑的发带,趁她不注意换了一条金镶玉的细链,仔细的编在头发里。
一旁的宫远徵见了羡慕不已,伸手就拽走一条,交给金川,让他给自己也编上。
金川看着那明显是女子发式的长链子,又看了看宫远徵刚刚过肩的头发,果断选择把链子对折,再对折,编上去长度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