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无锋知道了,都得乐开了花。”
宫尚角眸色幽暗,今日这些话若是换个人来说,他都会当成是故意离间自己和宫门关系的小人,但花清之不一样。
她本就是宫门中人,更是后山花宫的继承人,身上肩负的重任不比当前山少主轻松。
分析时局是她的必修功课,且她的推理听上去非常具有说服力,在意这些,也是出于为宫门考虑。
突然,好像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一闪而过,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抓住了!
可惜他没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了,花清之一定会告诉他:内鬼是茗雾姬!所以无锋拿到的宫门地图,才会把羽宫排除在外。
此次一为消耗宫门有生力量 ,二为谋求以后,三是双方皆有轻敌,以至于两败俱伤,否则定有一方被碾压。
花清之今天费这么大的劲,才不是专门来跟他培养感情的,而是要挑起他心中对羽宫的怀疑。
不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执刃和家规洗脑成那个一心只为宫门而活的宫尚角,那样的他,太可怜了。
“我会命人前往姑苏秘密调查茗雾姬的过去,若真有疑,定不会轻易放过!”
“尚角哥哥,若是执刃要保她你待如何?”
“她若真是奸细,执刃为何要保她?”
“当然是为了病重的兰夫人,和他偏爱的宫子羽啊。
宫子羽自出生起就是茗雾姬一手带大的,兰夫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儿子,在我看来,兰夫人只在乎她自己的喜怒哀乐,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反抗不了,她能病成这样就已经是反抗的最好证明了。
而且自打她生了宫子羽以后,就再没看过执刃一眼,执刃能忍住这么多年不纳妾,但我不相信他背地里不偷腥,再加上我怀疑茗雾姬本就有意勾引执刃上位。”
“你说的对,兰夫人确实不在意执刃,也不在意这个儿子。
她宁肯在雨天撑着伞,在游廊上站一天,把自己冻出病来,也不愿意花时间陪宫子羽多待一会儿,就好像”
“就好像宫子羽是她变脏了的证据,是她向现实低头的墓志铭,她一看到宫子羽,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也就是强迫她,毁了她人生的执刃。”
宫尚角长叹一口气,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母亲泠夫人。
一样是从姑苏来的,母亲却总是笑着,给自己和弟弟做这做那,每个节日都会主动张罗,按她家乡的风俗过,还会陪自己念书习字,给弟弟讲睡前故事。
就连走的那日,母亲的面相依旧是那么祥和安宁,仿佛人生所有的苦楚,都无法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一般。
思及此处,不由得落下一滴清泪。
又怕被花清之看见了,让她担心,便不顾礼法,将她揽入怀中。
“哎呀呀~牵手是牵手,抱抱可是另外的价钱。”
“哦?你想收多少钱啊?”
“怎么也得一百零八抬聘礼吧,要手指头插不进去缝的那种。”
“少点吧?”
“那聘雁我要你亲手打的,不许从猎户手里买了糊弄我。”
“好!还有吗?”
“没了,随便抱吧~”
宫尚角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摩挲,心中唾弃自己居然软弱到要从一个小姑娘身上找安慰,却又十分贪恋这种安心的感觉。
花清之微微一笑,装作不知道他哭了,反手给自己的善解人意点了个赞。
然后就听见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刻的声音:“哥哥,姐姐,远徵也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