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悦又喝了杯茶,见宫远徵还不回来便起身去找。
正巧路过上官浅的房间,听见宫远徵说:“你这茶一般。”
上官浅倒是没像剧里那般回敬他一句“你哥选的”,蓝悦心下对破局之事更有把握了。
云之羽原本是个不完善的小世界,主要剧情都围绕着宫门和无锋开展,且时间线忽长忽短,天道气运又全聚在宫子羽一人身上,俨然一副走向灭亡之相。
蓝悦来了之后,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天道拉回正轨,这方小世界经过十几年的修养开始逐渐完善。
天道没有了所谓气运之子的束缚,蓝悦才能有机会为宫尚角逆天改命,助其坐上执刃之位。
先前只改宫尚角的命,是怕天道不许。
在某些时候还要帮着把剧情拉回原位,但刚刚通过上官浅终于确认了,此方小世界的所有人都已经觉醒了自己的意识,随时可以脱离剧情。
乱局将起,时间有些紧啊。
宫远徵一开门,正对上蓝悦玩味的双眼,立时想到她向来不喜欢自己跟上官浅扯上关系,赶忙解释:“我是因为云为衫不是,我就是来哎呀!”
“好啦,别在这打扰上官姑娘休养,跟我回家吧?”
“嗯,咱们回家!”
宫远徵欢天喜地的牵着她往徵宫走,见她一直笑着,脚下的步子都迈的比往常更欢快些。
回到徵宫,满院的花灯依旧挂着,喜庆的很。
就好像上官浅没有重伤,雾姬夫人没有挣扎在生死线上一样喜气洋洋。
徵宫上下早已奉蓝悦为女主人,她不主动提撤掉,自然没人愿意去触她的霉头。
再说了,不过是前执刃的妾室受伤而已,干徵宫什么事,关起门来想怎么热闹就怎么热闹。
谁不知道徵宫的新夫人不喜欢妾室呀,连商宫那位母凭子贵的她都说打就打了,眼下受伤这位只不过是羽公子的养母。
朝阳和夕阳,下人们还是拎得清的。
蓝悦拿出那条亲手做的缂丝抹额:“送你的上元节礼物。”
“还有礼物?我以为”说着,他看向院子,还以为那些花灯和鳌山就已经是礼物了,没想到她竟如此用心。
“这是我亲手所制,帮你戴上可好?”
宫远徵重重点了下头,眼圈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明明华服加身,却像头回吃到大白馒头的小乞丐般胆怯又兴奋。
她将镜子摆正,摘下原来那条放入他的手心。
没办法,都是他哥哥送的,不能随便扔。
他从镜子里看到她眼中的笑意,她让镜子把自己独一无二的偏爱展示给他。
抹额以黑色打底,银线缂出卷云暗纹,金线穿插其中,还钉了许多宝石和珍珠,戴上给人一种端庄大方,雍容奢华的感觉。
宫远徵年纪小,最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阿远,你们宫门的抹额,跟我们蓝氏的抹额很不一样呢。”
“哦?哪里不一样?”
“姑苏蓝氏佩戴抹额是家规祖训,意在规束自我,是家族传承,所有嫡系都必须戴。
但你们宫门的抹额,只有几位公子在佩戴,与其说是饰品或是规矩,可感觉更像是你们宫门男人的守宫砂。”
“什么东西?”宫远徵一激动,嗓子都劈了。
“你没注意吗?自从宫子羽把云为衫接回羽宫,就再也不戴抹额了,但我记得初见他时,他明明和你一样是戴着抹额的。”
“不过,你哥哥的抹额还戴着哦。”
蓝悦通过镜子,看到什么叫真人版瞳孔地震了。
嗯,起码七级以上的那种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