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殿。
宫远徵脸颊通红,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藏在哥哥身后。
殊不知这殿上谁不是耳聪目明,五感发达之人,他那含羞带怯的扭捏模样早就藏不住了。
蓝悦则一脸淡定的站在大殿最中间,左边是云为衫,右边是上官浅。
宫尚角到底还是用云为衫的身份做了文章,衫姐心态稳的一批,这点小手段跟本奈何不了她,宫子羽也一味出言袒护她。
月长老出言定论:“既然身份并无问题,那新娘的事就告一段落,然宫门大丧未过,成婚之事需得暂缓,三位姑娘择日便以随侍的身份入住各宫。”
云为衫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和上官浅一起拱手答应。
蓝悦没忍住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上前两步行礼说道:“三位长老,执刃大人,她们两位姑娘愿意,我可不愿。”
宫远徵瞬间变了脸色,却被宫尚角眼疾手快抓住了肩膀。
“前几日,执刃大人为我与徵公子定亲之时,便答应了我会以夫人之名入住徵宫,怎么一转眼就贬为侍从了呢?”
宫远徵抢先解释:“那只是对外的说法,我认你是徵宫女主人,你就是!”
“那也不行,我姑苏蓝氏的少主岂能名不正言不顺的与人婚前同居。”说着,转头看向宫尚角:“敢问亲自应下这门亲事的执刃大人,定亲一事可要出尔反尔?”
宫尚角被她气笑了,这姑娘挖自己墙角在先,咄咄逼人在后。
偏眼下让她占了理,便是说破大天去,也得随了她的心思。
否则传出去宫门新执刃言而无信,还如何在江湖立足。
“自然不会,我既有言在先,那便如先前所应,且蓝姑娘身份贵重理应如此。”
上官浅听了这话眼泪直接挂眼圈,同样是选婚进来的,凭什么自己就是侍从,她却身份贵重被尊为夫人!
宫子羽见宫尚角松口了,也嚷着要为他的云姑娘正名,虽说没成功吧,却让没人护着的上官浅更郁闷了。
蓝悦回礼以示感谢,随即又说:“还要麻烦执刃大人派人去山下将我的嫁妆取回来,就在旧尘山谷东南坊市沛水巷六号,另有陪嫁丫鬟四人,掌膳嬷嬷两人,也要一并接来。”
“嫁妆?陪嫁?宫门什么都有。”
“那也没有我蓝氏富可敌国!我的嫁妆不说是十里红妆,也有九里半呢。
而且我这人娇气的很,自幼吃穿用度都极尽精细,只有从小服侍我长大的丫鬟嬷嬷才能照顾得了,我又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六个陪嫁已经是精简再精简过的。
上山选亲这几天,没了贴心的人伺候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这般清苦日子我是过不长久的,烦请执刃大人尽快把人接来吧。”
宫尚角眼皮直跳,突然嫌弃这个弟媳妇了怎么办呢?
“好,那就依你,另外两位姑娘可有嫁妆需要取回?”
上官浅回话:“我的随行嫁妆就在女客院落。”
云为衫则摇了摇头。
蓝悦心中一乐,赶忙插刀:“不是吧不是吧,两位姐姐嫁人,家中没多给你们准备些嫁妆的吗?难道就光收聘礼呀?”
看得出来,云为衫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也就宫子羽没眼色还在劝说:“无妨,宫门家大业大不差那点东西,我不在乎云姑娘有没有嫁妆。”
上官浅目光灼灼的看着宫尚角,可惜是哑巴给瞎子抛媚眼白浪费感情。
蓝悦再补一刀:“羽公子不懂,有没有是一回事,娘家是否重视是另一回事。
甭管什么东西,这有,总比没有好!
尤其是嫁妆,女子的嫁妆若是体面些,也是给自家夫君长脸啊。”
见宫子羽还要纠缠,便伸手做出暂停的手势:“再说了,若没有嫁妆,那吃穿用度便要靠夫家供养,想吃口好的穿件贵的,全得伸手管人要钱。
啧啧啧~手里没钱,腰杆子也硬不起来呀!
更何况,宫门生计先前全靠执刃一人跑江湖、做生意赚钱。
现下执刃不能再出旧尘山谷,徵公子尚未及冠又身负重任更加不能出谷,至于别人嘛,啧~不提也罢。
要知道,再古老再强大的家族,没了金钱支撑很快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往后宫门的进项还没着落,在这节骨眼上我有嫁妆,可真真是给宫门省了一大笔开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