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耐心耗尽,想要闭关研制新药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带我去看大漠孤烟,那我能怎么办,老男人发疯只能惯着呗。
我俩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游玩,金复跑前跑后打点行程差点累成狗,我本想叫金鱇帮忙的,可金鱇还得帮我抱狗呢,就只能辛苦金复啦。
哥哥丹青墨笔,留下许多我俩的美好回忆,甚至贴心的画了一幅大漠黄昏,叫侍卫快马加鞭送回宫门,只为证明我俩离开宫门也过的很好。
之后我俩改道去了昆仑雪山,听活佛诵经,看牧童放牧,喝冰山雪水,行走在河谷林间。
后来,我们在神仙湾的晨雾里相拥亲吻,在月亮湾边给狗子们洗澡,把那拉提的黄叶装进行囊。
赶着在入冬之前,去看莫尔格勒河的夕阳,在曲水流淌的草原上,听着当地老翁充满故事的马头琴默默流泪。
我不小心得了场风寒,拖拖拉拉病了一个多月。
哥哥希望得到神佛眷顾,让我俩生生世世不分离,特地带我去了龙门石窟,亲手为我明灯三千,为我在卢舍那大像前长跪不起,换上华服手持皮鼓,一舞悦神求我平安。
那一身的伤痕,让我心神俱裂,我不敢再病,逼着自己好了起来,强势拽着他离开了这座充满神性的小城。
我本以为出游,只是哥哥的一时兴起,没想到,我俩这一走,就是五年。
哥哥带着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江湖,看遍世间百态。
最后一站,是久别重逢的宫门。
我们刚入旧尘山谷,宫唤羽便得到了消息,其实这几年宫门发展的并不好,只能说是勉强维持。
曾经江湖第一的超然地位,俨然剩个空壳子。
没了我源源不断的新药售卖,徵宫很快便在药王谷,和苗药世家的冲击下,变成了入不敷出的鸡肋。
角宫对外的宫务被花公子和宫紫商承担起来,但这夫妻俩除了被骗,被坑,当冤大头,竟是一件正经事都没干成。
最后只能负责斩断了外边的生意,只做维护江湖各门派关系,收集情报的事,可就这样,角宫也还是落魄了。
好在商宫还能勉强维持,再加上哥哥每年准时送回宫门的红利,才能让宫门依旧保持着吃穿不愁,却也不似从前那般,裘皮大氅随便穿了。
选亲的传统也因为缺银子而取消,其实主要是上次选亲,宫门的所作所为太差劲,但凡拿女儿当人看的家族,都不愿意让女儿嫁进宫门。
要不是还有个剿灭无锋,肃清江湖的名头,宫唤羽根本娶不上妻。
听说月长老也被迫担起了延续宫门血脉的责任,一次娶了俩,来了把老来俏。
结果哥哥告诉我,月长老那是一夜白头,不是真的老,惊的我后槽牙差点离家出走。
可惜他们娶妻后还是子嗣艰难,到现在宫门也没有新生儿诞下。
宫紫商见了我就要扑过来,我以为她是想我,没想到她是想念我的医术,希望能治好她的不孕不育。
就无语!你们见过玩毒的,去给人治不孕不育吗?
“哼,伸手!”
“瘴气入体,气滞血瘀,宫寒严重,岁数偏大,你起码得吃上半年的汤药才能开怀。”
宫紫商哭的稀里哗啦的,边谢我边说:“有希望就行,就怕治不了,谢谢远徵弟弟。”
我象征性的客气几句,然后给其他几位嫂子诊脉。
身后那道要把我盯穿了的目光,让我根本不敢回头。
自古深情难辜负,我要怎么面对雪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