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也从仵作房里出来了。
近来衙门安静。
仵作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老陈头中午都能在那睡个午觉了。
白黄神色奇怪,“不像是我师父的语气。”
她比划了手势,“信上的破绽太多了,我师父不是因为一个猜测就会让小鱼下山捉拿鲛人的性子。”
袖子里的木剑硌的胳膊有点疼。
江知间调整了一下姿势,在白黄旁边坐下,“白姑娘,我能看看信吗。”
这上边没有什么秘密。
白黄顺手递给他,老陈头押了口清茶。
“落珠回府城的路上,是不是在凤山庙里休息过。”
落珠眼神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老陈头。”
老陈头指指他的鞋底,“府城好久没下雨,但凤山菩萨庙经常有运鱼车经过,小路常年都是湿的。”
“你也只有从那过鞋上能沾点泥。”
白黄顺着视线看向落珠的鞋底,恍然大悟。
“所以,信也可能是落珠休息的时候有人偷偷换了,而他并不知道。”
小江大人这会子看完信。
随后放在一边,“这上边没一句实话,白姑娘不必相信。”
白黄问为什么。
小江大人有些好笑,“若当年带着皇冠的鲛人说的是事实,鲛珠丢了,师父第一个怀疑的应该是祝贾。”
“当年的事要是假的,那后边这一切更不可能是真的。”
白黄平常挺聪明。
就是一遇见师门的事容易慌乱。
她抿抿嘴,“可信上怎么会知道我梦里见过戴皇冠的鲛人和师父签订契约。”
江知间给她递了杯茶。
“我也知道,不光我,小鱼陆招财蝎尾他们都知道。”
江知间言下之意。
有人故意迷惑。
白黄想不通原因,但江知间的安慰还挺管用。
至少师父不是坏人。
她看向江知间的眼神带着感激,小江大人红着耳尖。
盘算着下次找个什么机会跟白黄表明心意。
落珠不懂他俩之间的弯弯绕绕,老陈头摇头叹气。
要说白姑娘和江大人认识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俩对对方的心意。
偏偏谁都不开口。
江大人可能怕给白姑娘造成困扰。
也不知道白姑娘在逃避个什么劲。
将包袱简单收拾一下,江知间带着白黄一块。
“晚上烤羊么,给落珠接风。”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排面,落珠依旧很开心。
白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大荒剑的剑穗摇摇晃晃,江知间突然想起来。
“话说回来,师父爱吃卤味,师兄喜欢吃鱼,师姐爱喝粥,小师弟吃烤鸭,那白姑娘呢。”
他扭头看过去。
白黄头上依旧是一根简简单单的发带。
算算日子,自己托人找的东西大概快送到了。
白黄摇头,“没有。”
江知间一愣,白黄表情认真,“我没有什么喜欢吃的,学完这些,就该回镇山了。”
她深吸一口气。
“江知间,你明天有时间吗。”
小江大人不知道白黄要干什么,但还是点头说有。
白黄突然笑笑,“那明天出去玩吧,我和你,两个人。”
晚上那顿烤羊到底没吃上。
白黄拎着包袱回了十三巷子口。
落珠从江知间身后探出脑袋,“江大人,白姑娘是不是有心事啊。”
连他都看出去了。
江知间心里有点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