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间捡起地上的画像,“认得他吗。”
姚秀秀嗯了一声,手指搅着袖口,半晌,“江大人能去家里说话吗。”
江知间抬手示意在前带路。
姚秀秀深吸气,匆匆嘱咐,“欢儿,玩一会就回家,离水远点。”
姚欢跟一群小孩在跳格子。
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姚秀秀的院子里圈了一小块地,里边养的鸡鸭鹅。
天气热。
味道还挺大。
姚秀秀搬了几个马扎放在院子里,“江大人,屋里暗,在外边说行吗。”
江知间倒是没什么架子。
捞了一个坐下,还朝姚秀秀抬抬下巴,“姚夫人请坐。”
白黄双手背在身后。
跟闲逛似的,满院子溜达。
姚秀秀余光一直注意白黄,江知间看在眼里,突然开口,“姚夫人,姚欢是任茂才的孩子吗。”
他问的极其直白。
姚秀秀脚下慌乱,马扎撞倒在地上,她赶紧的扶起来。
江知间勾起嘴角,“姚夫人不必紧张,我们过来问问情况。”
她胡乱的点点头,“是、是他的孩子。”
白黄站在主屋的窗户前边。
伸手挑开窗帘。
姚秀秀猛的跪下,声音带着哭腔。
“江大人,你是不是怀疑我,任茂才的死和我没关系,他每个月也就来这三回,我和欢儿见他见的都很少。”
江知间挑眉,“你知道他死了?你去过十里香?”
姚秀秀嗯了一声,
“任茂才每隔十天就会来一趟,昨个应该过来的,欢儿等了他一天,但一直没等到。”
“今个还在念叨,我上午去他铺子找他……”
白黄往里看了看,如姚秀秀所说,还挺暗,她靠着窗柩,“你在哪等的。”
白黄去十里香吃烤鸭时铺子外排队的人不多,如果有姚秀秀,白黄一定见过。
姚秀秀哦了一声。
“任茂才跟我说,要是找他,就在厨房的窗户下学三声鸡叫,他就会出来。”
“但今天我明明听见他在厨房说话,一直不见他出来。”
姚秀秀还生气来着。
觉着任茂才是不是嫌他们母子烦了。
想要甩开他们。
后来大堂闹哄哄的,姚秀秀挤在人群里听了一耳朵,才晓得任茂死了。
江知间皱起眉毛,“你听见任茂才说话了?你是不是听错了?”
姚秀秀摇头。
“江大人,我跟任茂才认识快十年了,不可能听错。”
如果是真的,说明任茂才上午还活着。
可看他的尸体,明明已经烤了很长时间。
而且上午活着的话,那他砍去的四肢丢在哪里,十里香一直人来人往。
谁能在眼皮子底下把任茂才的尸体挂上去。
白黄歪了下脑袋,“你为什么要带姚欢逃走?”
从窗户往里看。
大厅的椅子上放了两个包袱。
桌椅摆放杂乱,但墙上的图画却干净如新。
主人家应当是个讲究人,应该是收拾的慌乱。
姚秀秀还跪着,双手搭在肚子前,眼底两行清泪。
“江大人明鉴,任茂才之前说过,任夫人性子强盛,要是知道他在外养外室,恐怕会杀了他。”
“我以为是任夫人发现了,怕欢儿遭殃,这才一时头脑发热。”
也还好江知间二人来的快。
姚秀秀刚刚是去找姚欢回家,来晚一步。
她就带着姚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