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驳,“私奔吧。”
江知间叫一根油条呛住了,半晌,他没忍住勾勾嘴。
……官服,可以常穿。
两份早餐还是多了。
到城北的时候,还有一份包的整整齐齐。
路边有摆着破碗乞讨的小孩,白黄从袖口掏出几两碎银子。
连带着早餐一块,放在小孩的碗里。
银子和碗筷碰撞,小孩一双眼睛懵懂,还是朝着白黄磕头道谢。
府城纵横交错。
和城中的热闹不同。
城北是平民区,住的一般都是外来找活,或者从事体力劳动的。
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有的手里捏了半块窝窝头,用舀子喝几口凉水就赶紧出去做工。
白黄和江知间就像两抹鲜红的朱砂,融入这方沉沉墨色。
倒是有不怀好意的目光看过来,接触到江知间身上的官服,随后离开。
按照地址。
藏在城北的饭馆都是些闲闲歇脚的。
不华丽,木棚子一搭,里边放上几张桌子就是饭馆。
先前去的两家都没出事,江知间特意嘱咐务必注意安全。
方便的话,最好每天下午去一趟衙门。
别说,他这身官服还挺管用,那些外边出了名的败家子刺儿头,一个个老老实实可听话了。
第三家在城北最北,要走的很远。
白黄披着狐裘披风,插在腰间的生花刀上挂着枚剑穗。
老玉的玉佩,中间隐隐约约一个江字。
那天江知间给她之后,她觉着挺好看,索性就挂上了。
江知间也注意到了,一路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靠近护城河。
黑乎乎的旗子中间勉强挣扎冒出茶寮二字。
屋外挂着厚重的草帘子,这是名单上的第三家。
江知间撩开帘子,示意白黄先进,屋里点了盏煤油灯,黑乎乎的。
满脸皱纹的老人从桌子后边出来,听闻江知间的来意,她挥挥手。
“大人恐怕记错了,老妇今年都七十五了,我弟弟早十年前都死了。”
衙门上的名单恐约莫一直没更新。
江知间说了声叨扰,白黄站在油灯前,看着跳动的火苗。
片刻,她指了下灯芯,“阿婆,这点的是什么油啊。”
老妇笑笑,“自家熬的鱼油。”
江知间有些好奇,“鱼还能熬成油吗。”
看他们没见过,老妇从桌子底下捧出一个罐子,掀开盖,“都是从河里打的鱼,熬多了就出油了。”
白黄顺手从江知间袖子里抽块干净的帕子,“阿婆,我能买一点吗。”
老妇咧开没有牙的嘴笑笑,“姑娘喜欢拿走便是。”
最后江知间给的银子。
城北三家都没任何问题,江知间把纸条折好放在怀里,轻叹一声。
“不知道若风那边有没有线索。”
白黄手里还捧着鱼油,他心下好奇,“白姑娘买这鱼油做什么。”
鱼油难熬,且不禁烧。
城里没多少人用。
白黄垂下眼睛,“鱼油里一股人肉的臭味。”
江知间倒抽一口凉气,不等问,腰间挎着钢刀的衙役眼前一亮。
“江大人。”
一般衙役出现都没多少好事。
果不其然。
“季若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