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爷子真的怒了,关笠之不敢废话了,一甩袖子就出了屋。阿丑正在门口站着,看到他,关笠之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间骂道:“你个废物,平时不是很能耐吗,连两个侍卫你都打不过,你还有脸在关家待,趁早给我滚出去。”
阿丑神色顿慌,恭敬的跪在了地上。“公子息怒,阿丑无家可归,还请公子不弃收留。”
关笠之对着他的肩膀踹了一脚,怒骂道:“就你这种废物,留着有个屁用。”
阿丑缩着脖子,连连磕头求饶。“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这时,门房来报,说北方侯和安平王到了。关笠之这才让阿丑滚起来,顺着小门溜出了丞相府。阿丑紧跟着关笠之,眼神中已没了刚才慌乱,平静的眼波犹如一潭死水。角门之外,拴着一匹马,关笠之翻身上马,恶狠狠的说道:“去赌坊,今日要赢了便罢,若是输了,我就扒了你的皮。”
“是。”
阿丑低眉垂眼的跟在身后,健步如飞。校场之内,殷青璇已指挥火头军活完了面,瞧着兵士们热的满脸冒汗,便想弄些西瓜给他们解渴,碍于没办法直接从空间拿,就对秦天和李七说要回家看看,就骑马出了校场。殷青璇的马骑的并不快谁知刚走到天街口,就碰到了一家刚开业的绸缎庄,锣声一响,马匹顿时受了惊。一声长嘶,前蹄霎时就立了起来。殷青璇心头一慌,去抓马脖子上的鬃毛,马被揪痛,顿时尥起了蹶子,将殷青璇给掀下去了。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抱住了殷青璇。另一手用力的拉住了马的缰绳,一声马嘶响起,马顿时站住了。殷青璇抬头看向了救自己的人,顿时看到了一张犹如被烧伤一般的丑脸,吓得她心头一跳,赶紧跳在了地上。这才认出此人就是那日与关丞相之孙在一起的跟班,好像叫阿丑。“你没事吧?”
阿丑嗓音暗哑,眼中露出了些许关切。殷青璇后退了一步,拱手道:“没事,多谢这位壮士了。”
阿丑笑了笑,那张脸到显得更加的恐怖了。“不必客气,没吓到你便好。”
殷青璇反到被到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壮士心地善良,我怎么会害怕,只是忽然被人抱住,有点慌张。”
阿丑微微躬身:“刚才实属情急,冒犯了。”
殷青璇笑道:“若不是你,我早就摔下了马了,我出来的急,也没带什么,就给你些银子防身吧,若是不想留在关家,以后也可自己寻个去处。”
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了两张百两的银票。阿丑立即后退了两步,一脸惶恐的说道:“这个使不得,小公公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就别客气了。”
殷青璇把银子塞到了他的怀里,笑着说道:“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便翻身上马,朝远处去了。阿丑颤抖着捏住了银票,好半晌才放进了怀里,一直到殷青璇消失不见,他才走进了赌坊。丞相府。夜景耀被高请到了上座,关孟亭亲自给两人泡了茶。一脸恭敬的说道:“听闻王爷染病,老臣很是担忧,正想过去探望,不知王爷身体如何了,可有找太医诊治?”
夜景耀哼了一声道:“本王不过是托病罢了,江乌兵蛮,路途又远,本王可不想去受那个罪,今日来此,就想问问丞相有什么办法,能让本王不去江乌。”
关孟亭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老臣还以为王爷真的病了,只是,皇上既然打定了主意,想要更改怕是也不容易,就如吉星之事,众人虽有微词,却无人敢说。”
夜景耀还不知道此事,不由问道:“什么吉星?”
关孟亭呵呵一笑道:“是这么回事,近日司天监算出有吉星保佑咱们大周,这吉星还是孩子,皇上已找到这颗吉星,带入了宫中,唉,不少百姓都对此议论纷纷。”
夜景耀不由和北方侯对视了一眼。北方侯道:“皇上不是向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吗?”
关孟亭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许是连天大旱,皇上也跟着病急乱投医了。”
夜景耀忽然大笑了起来。“想不到夜景煜竟然也会信这个,便的百姓的口水也足以淹死他,不过是登基一年,就干出这等昏庸之事,他的气数尽了。”
北方侯想了一会道:“百姓总归是百姓,只要朝臣不说什么,就没人能动摇得了国本。”
关孟亭若有所思的说道:“也不尽然,听说湖州已有百姓造反起义,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必然会大失民心,不知皇上怎么做出了这等糊涂事,实在让老臣费解啊!”
夜景耀的眼中顿时闪出了一阵兴奋。“没什么好费解的,他自己作死,必不可活,百姓吃不上饭,必然会怨恨到夜景煜的身上,只要这把火烧起来,本王便不用去江乌了。”
北方侯没说话,眼中却隐隐透出一股忧色。他急于立功,无非是想入京城,能与女儿近一点。若京中出了变故,一切都得重新考量了……几人说话之际,殷青璇已回到了老刘太太家。老刘太太并没在家,几个孩子也都带到米行去了。殷青璇开门进了院,瞅着没人从空间里取了一些大西瓜,叫赶车的装上去,带给兵士吃。随后又捅破了窗户纸,瞧着米粮还有不少,便放心的出去了。路过茶馆的时候,就听有人小声议论道:“人都说登基三年必昏,咱们的皇上才登基了一年,就信起了吉星,还说一个孩子就能保佑大周风调雨顺,我看这天啊,一时半会是下不出雨的。”
“是啊,这真是荒谬啊。”
又有人道:“听说已有不少地方起义了,我瞧这江山啊,可说不好。”
“别说了,听说朝廷有不少暗卫在民间,若是给他们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几人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汉子就从角落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