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翁无用,驱魔天师方为正统!”
门外传来阵阵喧闹。
老庙祝已经站起走出门外。
沈拓见状也站起了身子,悄然跟在了老庙祝身后。
门外,几名有些年长的百姓站在老庙祝家的门前,在他们身后,七八名青壮扛着一个木轿,木轿之中立着一个漆黑的塑像。
塑像的材质看起来和沈拓昨夜在村子里见到的一致,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塑像戴着一个鬼面,左手持片铃,右手拿着铜铃。塑像双手高举,右腿抬起,只余一只左腿站立。
塑像的动作张力十足,颇具力量感。
沈拓的视野完全放在了那面具之上,那面具虽是一片漆黑,但是那大致的形象却与沈家的鬼面完全相仿。
“寿翁庇护我详村数千年,尔等想要作甚!莫不是忘了祖宗,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老庙祝站在自家门口,看向那些村子里的青壮,抬起手,指着几人便开口训斥!
“老李头,你迂腐不化,我们敬你年长,懒得和你争辩,寿翁无用,试问村里众人谁不知道?”
诸多青壮之中,走出一个领头之人,开口说道。
“贺鸣!又是你带头闹事,你莫要忘了,当初你年幼体弱,快要病死,是你父亲来寿翁龛跪了一夜,得到寿翁赐药才将你救活!”
老庙祝一见站出来之人,快步走向对面,抬手要打。
要不是周围年长的数名百姓将其死死拉住,只怕这一巴掌已经打在了贺鸣的脸上。
“多年之前,寿翁确实垂帘我详村,但是老李头你莫要忘了,寿翁已经足足十年未曾显圣了!前些日子,村里便死了人,这几日,又连续死了好几个,若寿翁庇护,为何会如此?”
贺鸣倒也不反驳老庙祝的话,只是说着自己想说的。
只是随着贺鸣的开口,周围支撑老庙祝的村中老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看向老庙祝,眼神之中也带着一丝疑虑。
站在屋内的沈拓默默的听着。
从贺鸣与老庙祝的争执之中,沈拓听明白了许多事,只不过这里的一切依旧和沈拓认知之中有着许多不同,在沈拓鼎王年间,大纪不尊神佛,更不奉神像,大纪的神明唯有纪王自封的山水城隍,但这些山水城隍也几乎没有庙宇存在,便是连玄天观,大慈寺这样的道家佛家寺庙,供奉的也大多都是面部不清的木偶泥胎。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过二百多年的时间,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也不过是三代人的岁月,对于修炼有成的人来说,或许还没有过完他一世的寿元,但就是这短短的两百多年时光之中,整个大纪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革,变得彻底不同。
屋外贺鸣的声音越来越大,老庙祝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冲动的年轻人们抬着轿子就要去拆掉寿翁的神龛。
倔强的老庙祝挡在众人身前。
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轻小伙很快便和老庙祝起了冲突。
在两名年轻人上前推搡老庙祝之时,沈拓叹了口气,快步闪到了老庙祝身前。
他伸出手挡住了两个年轻人的手臂。
“有话好好说!”
沈拓平静的站在众人中间。
“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滚远些!”
一名年轻人眼见自己被拦住,拦住自己的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身体柔弱的体型让他更加轻视,内心的不满如同火药一般被点燃,顷刻间就要发泄在了沈拓的身上。
年轻人挥舞起来的拳头用足了力气,比起鼎王时期的炼体数年之人都不遑多让。
其余年轻人笑着看着螳臂当车的沈拓,老庙祝和他们毕竟是同桌,便是心里不满也不敢全力已对,但是面对沈拓这个异乡人,便不是如此了。
“阿成停手!”
“异乡人闪开!”
那贺鸣和老庙祝同时开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