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
沈拓看向河面远处飘来的东西。
整个河面都飘着从上游飘下来的河灯。
这种情景,沈拓上一世中元节在平原县王打卦乡戴家口村的河灯节见过一次,但是显然,此刻的场面比起那河灯节的场面还要大了许多。
河道之中已经布满了洁白的花灯,仿佛要将整个河面占据。
“老二,靠岸,停船!”
张林一看向河面,立刻开口说道。
张林二也不敢耽误,立刻让船夫操船朝着岸边而去。
小船靠岸,刚刚听闻,河心之中,一条大船缓缓驶来。
大船之上缠绕着各色的锦带,船上的人载歌载舞,不停的舞蹈歌唱,发出各种欢快的声响。
当!当!当!
铜锣敲过三声响,一名穿着灰袍的祭司走到了船头。
他站起身来跳着奇异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
船的两侧,不时有力巴将祭祀用的牲畜和物件投入河水之中。
河水滚滚翻涌,仿佛正在接受着那些投入水中的物件。
沈拓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新奇,他刚想说话,张林一便用动作示意沈拓安静。
而此刻的船上,铜锣和欢庆的歌声变为了鼓声。
鼓锤得集中,频率缓慢。
船的正中央,无数赤裸上身的人被推在了一起,他们的面部纹着各类的图案,脖颈之上的铁链长长的拖在地上,他们手中拿着粗糙的石器,在那祭司指引之下,开始生死搏杀。
粗砾的石器被他们狠狠的击打在对方身上,由于不够锋利,这些石器总是能给人带来最大的痛苦。
远处的哀嚎甚至能够清楚的传到沈拓的耳朵之中。
不断有人被击倒躺下,周围很快便会有人将那些被击倒之人扔入河水之中。
河水越发的沸腾,翻涌。
祭司的颂念声也越来越快。
不断的有人倒下被扔入水中,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能够站立之人。
祭司一步步走向那满是伤痕的胜利者,用手抚摸着他的头颅,接着,将一把金刀递到了他的手中。
隔得太远,沈拓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但沈拓却看得清楚,那拼死取得胜利的男人用金刀割开了自己的胸膛,割下了自己的心脏。
心脏被木盒包裹,送入河水之中,而尸体则被周围的众人分割,取走。
大船之上,甚至还有许多人穿着纪朝的官服,沈拓有些疑惑,看向张林二。
“小少爷,这里已经是纪朝的南边了。”
张林二靠近沈拓,低声说道。
沈拓沉默,纪朝的南边有奴隶主和奴隶,身为奴隶,无论自己还是后代,都逃脱不了奴籍,所有血脉永生永世都是别人的财产,这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宿命,尤其是在这片世界,因为这片世界的强者,能够存活上百年。
奴隶主的寿命不断绝,后代不断绝,奴隶的后代也永远没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张林二的身体隐隐的挡在沈拓之前,显然是害怕沈拓做出什么冲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