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钱志远,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看起来并不像商人,反而像书生。
“钱掌柜,您好。”闻溪礼数周全地打了招呼,钱志远也笑着回应道:“哎,叫掌柜有些疏远了,不如就叫我钱伯伯吧!”
“是,钱伯伯。”钱志远的评分在她心里又高了些:“我叫闻溪。”
“闻溪······好名字。”他笑着请两人坐下:“闻溪,你想买我家那个铺子,你赵伯伯跟你说了价钱吗?”
“店铺一千两,里面东西三千两。”闻溪说道。
“不错,不过你若是将东西留下,那便给你省下一百两,一共三千九百两。”
“钱伯伯,三千五百两,我现在就可以付给您,不瞒您说,来的路上,我原本想跟您砍价到三千两的。”闻溪如实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那为何又三千五百两了?”钱志远问道。
“因为您让我叫您伯伯,若我砍价太狠了,恐怕是会伤了您的心,所以才提到三千五百两。”
其实是因为她觉得钱志远这个人可以相交。
钱志远脸上笑意更甚,转头对赵福来说:“赵兄,你哪里找来的小丫头,说话甚是有趣。”
赵福来只是憨憨地笑了笑,没说话。
闻溪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钱志远想了想,点头道:“也罢,三千五百两就三千五百两吧!”
他让下人将铺子的地契拿来,两人签字画押,这房子就算是闻溪的了。
拿出三千五百两递过去,顺便又送了钱志远和赵福来一人一个瓷瓶:“这个是百草堂的滋补药丸,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就当晚辈的心意了。”
赵福来受宠若惊,不住地道谢,钱志远看向闻溪的眼神更加有深意。
这个小姑娘不过十岁出头,做事竟滴水不漏,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教育出来的。
反观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想想就心塞。
回去的马车上,闻康几次欲言又止。
闻溪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便直接说道:“爹,我把街尾的铺子买了。”
“啥?真买了!”闻康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溪儿,那铺子得几百两吧!你跟爹爹说,这么多银子,究竟哪里来的?”
“其实后来我上山又找到一株人参,那应该就是山上最后一株了,年份更久,我给卖了,但是姨奶奶他们在咱家,我就没有说。”闻溪随口扯了个谎,反正这件事也无从考证,而且她确实又卖了一株人参,只不过不是在山上的额,而是她空间里的。
闻康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真的,不然女儿日日在家,哪里去赚银子?难不成银子还会自己跑到女儿怀里?”
闻康想了想,确实如此。
“那这些银子花完了,怎么办?”他挠挠头,说道:“闺女,爹爹没什么出息,赚不到什么银子,但是爹爹会努力做工的。”
闻溪忍不住笑,自己这个爹爹真是太有趣了。
突然她想到自己前世看过的一个电影,讲的就是父亲。
那里的主人公塑造的父亲形象,就很像她眼前的这个人。
农民,一生除了种地、给人家做苦力搬砖头,什么都不会,腰弯了背驼了,却还是时时刻刻想给自己的儿女撑起一片天。
“爹,女儿会赚很多很多的银子,我们全家都会过上好日子,等涛儿大一点,我们就送他去学堂,将来也要考取个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