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薇就这么被黄姨安排的明明白白,她压根就想不到要问做什么检查。
脑袋中全是傅云简滚烫的唇瓣吻在自己唇上的场景。
白幼薇只觉得这初秋的天,怎么这般燥热,她小手放到脸颊边扇了扇,但脸上的热意,怎么都消散不下去。
就这样熬到了半夜,白幼薇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夜,她又做了那个梦,她梦到自己成了一只小白狐,开开心心的在山上跑跑跳跳寻找食物。
直到有一天,山下来了好多人,他们在山上不停的猎杀同伴们,走之前还会在山上各处留下许多不认识的东西。
小白狐每天都缩在山洞里,不敢出去。
看着同伴们一个一个的死去,让它的内心无比恐慌,但长期的饥饿让它的身体渐渐消瘦下来,皮毛也越来越暗淡。
白狐每天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到它被脚步声吵醒时,才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
它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类,拼了命的往后缩去,可这是一个山洞,它的背后是坚硬的石头,它根本无路可退。
它以为今天就会像那些同伴们一样死去的时候,但这个人给它留下了一块油饼,转身就出了山洞。
小白狐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个人竟然没有伤害自己,她上前闻了闻地上的油饼,这么多天的饥饿,看到油饼时,双眼都放了光。
它也顾不得考虑这个油饼有没有被下药,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油饼。
而后它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洞口,听到有人类的说话声。
“这些天,也抓了不少白狐,给贵妃娘娘做一件狐皮大衣,肯定是足够了,我们没必要浪费这么多人力,在这里搜山了吧。”
带头的将军早就对贵妃不满,听副将这么说,也十分认可。
“既然够了,那我们今天就早些回去吧,让人把皮毛整理好,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京。”
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山洞,这时,白幼薇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他?
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越走越远。
冬去春来,往日嬉笑吵闹的山头,现在却显得格外寂寥。
白狐即便知道那些人已经走了,可它已经适应了躲藏的日子。再也不会蹦蹦跳跳了。
转眼又是一年冬天,白狐就这么一直生活在那个山洞里,在一个雪天,它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他看起来不是那般意气风发,明明是个中年,那一身打扮,却像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
一头半灰白的头发,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灰布衣衫,每走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白狐就躲在一旁的树后,看着那人往它所住的山洞走去,就是那人,它不会认错,他耳后那一点红痣,在白雪的映衬下,显然那般夺目。
白狐刚想上前,就见那人,像是落叶一般向后倒去。
它想都没想,飞快向他倒下去的方向冲去,那人看见它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手还来不及把纸包打开,就没了呼吸。
白狐以为他是给自己送了好吃的,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打开。急得用小爪子挠了挠他的肩膀。
冬天山头的积雪不化,白狐能吃的食物本来就少,这会它都能闻到油纸包里散发出的香味。
白狐着急的用小爪子将油纸撕开,一只叫花鸡就这么露了出来,小白狐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得扑上去吃起了叫花鸡。
它将剩下的半只鸡拖到那人的嘴边,可不管它怎么叫,那人再也没有醒来。
画面一转,依旧还是那个山头,白狐此时已经修炼了几百年,早已有了幻化人形的本领,可它沉心修炼,除了觅食,它绝不出山洞半步。
此时是春天,小草急着冒头,可山头仍有积雪未化。
白狐悠闲的走着,不时吃上一口嫩绿的青草,当它看到上山的青年,它脚步一停,愣愣的看着那个青年,在山上找药草。
它有些不敢认,它也不敢相信,过去了那么久,久到自己快要忘记他了,他竟然又回来了,白狐只远远的跟着那人,直到那人下山,它久站在山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那人似乎就住在山上的小村庄里,要好几天才会上一次山,白狐就等在那天他上山的必经之路上。
如果看到他,就在此处修炼,饿了随意吃几口青草,如果他上山来了,白狐就跟在不远处,默默的保护着他。
好景不长,那天青年上山时,白狐心口莫名很慌,眼看天气不对,急得上蹿下跳,也无计可施。
正当白狐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下山时,一头狼就在不远处徘徊。
原本它的目标是白狐,但看到不远处的人类时,它立刻转变了目标,白狐又小又聪明,想抓到它很难,但人类就不同了,身形不够灵敏,也够自己吃上好几顿了。
白狐看着青年还想往深山走去,忍不住上前几步,跟到了他的脚边。
傅渊只觉得裤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他低头一看,不正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小白狐吗?
他弯下腰,将白狐抱了起来,“怎么啦,肚子饿了?”
说着,就从暗袋里掏出自己的干粮。
白狐小爪子抓着他的衣袖,“吱吱吱———”说个不停。
傅渊无奈的又摸了摸白狐的脑袋,“今天天气不好,我要抓紧时间采完药回家,改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白狐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见他把自己放下去,还要往前走,白狐又急又气,死死抓住他的裤脚。
傅渊低头看着白狐,不明白它想做什么。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旁边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只恶狼。
白狐想都没想,就窜了出去,扑到恶狼的头上,小爪子快狠准抓到了它的眼睛,那头狼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只小白狐伤到,一个侧翻身。
就要把白狐甩开。白狐死死扣着它的眼眶,身子一次次撞击着地面,直至把它的眼珠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