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活体实验室，比地狱还让人痛苦的地方啊！”
“呵。”女人冷冷翻了个白眼：“为人类生命科学的发展做贡献！她一出生就能享受到这么高的荣誉，疼一点怎么了？再说了，实验室的存活率也很高，足足有43。
不就是身体上缝点动物的器官，或是用激素促进身体培育点特殊癌因子，一辈子当个药人总比吃苦受冻强，还能给我赚点生活费，一举三得，有你个糟老太太什么事。”
老太太愈加激动：“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滚滚滚，别碍着我道，她又没办理出生证明，不算法律意义上的自由人，哪怕我把她摁在马桶里淹死都构不成杀人罪，用的找你在这多管闲事？怎么？不服？不服你让她别生在我肚子里啊，谁特么不想去给那些顶级富豪当女儿？可惜人家的子女基因都是最高级的定制版，就算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打滚一整晚都不会感冒，哪怕我被强奸了体内都不会有人家的dna残留，人家早和我们这群穷逼都生殖隔离了！
还在这跟我扯什么活生生的命，一条贱命而已，繁育基地要多少有多少，怎么？难不成你让我把她养大？开什么玩笑！
吃饭、衣服、学校什么的不要钱啊还有那劳什子《未成年人受教育法》，六岁以后不让小孩上学就是犯法，她受教育凭什么花我的钱？你知道上学多贵吗？一年光课时费就十几万，我特么去哪弄那么多钱，真搞笑，我自己活着都费劲，凭什么让我去养其他人，就凭她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就得伺候她吃穿？真是个神经病……”
女人骂骂咧咧，忒了口唾沫，搂着身旁的年轻男人慢慢走远。
一旁，护士和病人们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没注意刚才两个女人的吵架，有或者是，根本不关心。
“哎呦——”
一声哀嚎响起。
拿着免费体检卡的老太太紧紧捂住胸口，面色痛苦，身体不自觉蹲下，蜷缩在地上。
“好……好难受，我快喘不上气……医……医生……”
白朴微微皱眉。
正要上前。
忽的，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在老太太脚下的地板闪过。
分身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真视之眼】等的能力加成，白朴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揉了揉眼睛。
再次看去。
老太太脚下的那块地板彻底变成了鲜红色。
不但如此。
那抹红色仿佛涌出的泉水般，正不断四散，朝其他人脚下奔涌而去。
哗——哗哗！
医院入口的大门自动降下，将所有人都关在里面。
同时一道声音在喇叭里响起：
“紧急通知：本院突发一例巨石症患者，请位于招财医院一楼的各位先生和女士，原地等待，配合疫病防治科的处理！”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闭嘴噤声，目光汇成一道洪流，全都聚到地板上的老太太身上。
很快，一群全副武装的白色防感染服抬着担架而来。
二话不说。
将地上的老太太放上担架，朝通向巨石疗养院的那道后门走去。
因胸口憋闷而不断呻吟的老太太，仿佛就像一个移动的破损油漆桶，所经之处，白色的地面纷纷被染成鲜红色，宛如不断拉长的血痕。
路过缴费区时，缴费区天花板上的灯光发出绿色闪了一下，伴随一句机械的“缴费成功”，老太太和白色防感染服们慢慢消失在众人视野。
哗啦啦——
医院大门再次打开，同时喇叭里传出：
“感谢各位的配合，幸运的是，这次意外只有一例病患，未曾检测到感染迹象，患者已被本院送入巨石疗养院接受治疗，祝大家生活愉快，早日康复！”
就像一粒石子打入平静的水面。
静止的人们瞬间行动自如，伴随嘈杂的热议声。
“天哪，我竟然刚刚和巨石症人离得那么近，幸好没有被传染，吓死我了！”
“怪不得那老太太找茬和那女人吵架，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那个女人也有病，养不起就别生啊，冒着死亡的风险、还要怀上十个月，最后才卖了三万块，我一晚上就能赚一万。”
“真晦气！早知道就改天来做检查。”
“幸好出院率全球首屈一指的巨石疗养院就在旁边。”
“……”
白朴皱眉。
将视线收回，再次看向老太太之前跌倒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