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二月底,战争如火如荼,各界爱国人士纷纷慷慨解囊,捐款捐物。
忙了三个月,能捐的都捐了,盛嘉宁闲了下来。
纺织厂、制衣厂和百货商场都尚未建成,交给周正宁、杜峰和霍时寒三人,不用她多操心。
没什么事就很少出门,在家陪盛耀宗和盛朝。
今天的盛家很热闹。
盛朝还是第一次见舅舅侄子侄女侄孙们,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他外公的四姨太一子一女,十个孙子女,曾孙八个。
五姨太两子三女,七个孙子女,曾孙两个。
六姨太一子,五个孙子女
七姨太三子三女,十二个孙子女
八姨太一子两女,两个孙子。
除了出嫁女,全都来了。
开席八张桌子才能坐得下,这还只是一部分,大洋彼岸的三房全都过来还得加上几桌。
盛家还真是枝繁叶茂,盛朝严重怀疑他外公连名字都记不全。
不像洛家,这一辈只有他一个,下一辈儿两个。
豪门世家人丁单薄最大的优点恐怕就是不存在争夺财产的问题,苦恼的是,家业给这个也不要给那个也不要,只能设立家族信托基金。
盛朝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子嗣不在多而在精。
上辈子他只有一子一女,兄妹俩感情很好,哪像他这些舅舅们,一个个见到他妈妈,嘴里热情,眼中的嫉妒和怨恨都快藏不住了。
哪有什么兄妹情可言。
盛耀宗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打量风韵犹存的五房姨太太和众多儿孙们,心中止不住的厌烦。
他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些个脸上都写着算计的家伙。
目光扫过盛哆哆身边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孙媳,皱了皱眉,板着一张脸慢吞吞地说:“你们来香江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我现在靠嘉宁养,没钱救济你们。”
众人都被他无情的话刺激的不轻,脸色难看。
来香江两个月,老爷子将他们拒之门外,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给安排,好容易安顿下来,来了几次不给进。
今天大发慈悲的让他们来,竟然说这些,肺都要给他气炸。
盛耀宗看向老三盛家宏家的盛哆哆,这个从小老背着欺负他小女儿的孙子。
“盛哆哆,没能力养就别生孩子,你爸还指着你给他养老,吃不起饭丢的也不是我的脸。”
盛嘉宁:老爹现在还不忘给她报小时候盛哆哆欺负她的仇。
说起来,盛哆哆虽然坏,但他坏在明处,抢东西也好,看她不顺眼也好,直接开骂开打。
比起其他那些暗戳戳玩阴的强。
四房的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盛哆哆的两个妻妾都快哭出来了,老爷子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好不好。
“爷爷,我,我不是”
有些痴肥的盛哆哆被盛耀宗狠狠收拾了几次,见到他就生理性的害怕,说话语无伦次,磕磕巴巴。
盛耀宗听他说话就烦,抬手打断:“闭嘴。”
盛哆哆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四姨太卢永微气得嘴唇哆嗦,气狠了哭不出来,红着眼睛说:“老爷,你说的是人话吗,孩子们都是好的,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他们就琢磨着过来尽尽孝。
大老远的跑过来我们容易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太伤人了。”
盛耀宗嗤笑:“尽孝,真孝顺我生病的时候怎么不跟我来,哦,钱拿到手了,反正我也要死了不能再给你们提供金钱就没用了,那时候怎么不说要孝顺我。
我病一好就一个个的要来尽孝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不想没脸就滚边上去。”
医生宣告他活不到半年,分了财产后从美国来香江,这些所谓的孝子们一个个假惺惺的说些场面话,让他好好保重身体,没有一个是真想照顾他为他送终。
他们心寒他偏心,他何尝不心寒?虽然他不稀罕,但如果真孝顺他心里也好受些。
再怎么说,吃的穿的用的他没亏待过他们,该分给的也给了,还想要求什么?
他命不久矣,个个都露出丑恶的嘴脸。
幸好他有两个小棉袄,小棉袄一来,病痛全消。
要求他像疼爱嘉宁一样爱他们,也不看看他们配吗。
八姨太傅婉莹不服,双手搅着手绢,小声嗫嚅道:“那不是老爷你不想要我们来嘛。”
盛耀宗瞪眼:“我现在也不让你们来,怎么来了?不就想着我病好了又能挣钱了么。
一个个算盘打的,隔着越洋电话都能听到。
我老了干不动了,身无分文也无所谓,有我女儿和外孙给我养老,今天让你们来就是明确告诉你们,爱在香江也好那是你们的事,别三天两头想来打秋风,把钱折腾完了当乞丐我都不会管。
我家不欢迎你们,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互不干扰。”
【豪门无亲情啊,想老爸的第三十五天。】盛朝耳朵里听着八卦,嘴里吃着水果泥,心里嘀嘀咕咕。
人与人是不同的,并非所有豪门都没有亲情,他相信老爸即使娶妻生子,还是会很疼爱他。
全面禁运后,运到内地的军需物资只能靠走私。
洛星洲越发的忙,一个月没来盛家,盛朝生怕这辈子有妈妈,爸爸又英年早逝。
不管他前世活了多少岁,父母亲人对他来说永远都是最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