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众多的大家族,每年给长辈送寿礼成了一大竞争。
人人绞尽脑汁,焦头烂额,比谈一笔大生意更让人头秃。
池老夫人,也就是池鸿东的祖母,是旧时大家闺秀,规矩多重孝道,在她的教育下池家子孙都是孝子贤孙。
她在池家是地位最尊贵的老太君,说一不二。
毫不夸张的讲,她对哪个孙儿多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对方就能得到更多的资源。
池鸿东是个随性洒脱的性子,秉持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认为给长辈送礼不一定要多贵重,心意到就好了。
但,他父亲不允许他如此不思进取。
因此,每年为老太太选礼物就能让他长一嘴泡。
两个字,心累。
他最羡慕的就是余泽,万事不用操心,每个月按时领零用钱,家里的关系也简单,舒舒服服的吃喝玩乐就够了。
这种咸鱼的生活,野心不大的人都很向往。
池鸿东刚要开口感谢盛嘉宁的好意,阿水打开檀木盒。
一对约莫十寸长,精致小巧,通体翠绿的翡翠玉如意成功让他闭了嘴。
他敢打包票,老太太全部玉如意全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对贵重。
关键的是,这对玉如意的颜色是老太太钟爱的颜色。
池鸿东眼神炙热,如同看到心爱的情人。
“盛小姐多少钱肯出手?”
价格不要太离谱他都不在意,只要能让老太太满意,让他父亲满意,现在花出去的钱会不止双倍的回到他钱包里。
盛嘉宁不和他打太极:“用这对玉如意和你换一批货怎么样?”
池鸿东道:“什么货。”
“棉花、羊毛和棉布,足够做一万套成年人穿的棉衣棉裤,棉布要最厚的。”
池鸿东瞳孔微微一缩。
心中快速计算填充棉花和羊毛的棉衣棉裤大概需要多少材料,成本多少。
一万套,相当于这对玉如意价值在十八万以上。
这让池鸿东犹豫了。
近二十万,已经远远超出他心理接受价。
他一年的薪水和零花钱加起来也就这个数,送不起。
盛嘉宁笑笑,没多解释推销玉如意:“池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我确实要定一批做棉衣棉裤布料、棉花和羊毛,不知池少有没有兴趣做这笔生意?”
还有一堆黄金,不愿意贱卖,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从现在开始古董和珠宝玉石比黄金升值快得多,总有识货的。
池鸿东正色道:“盛小姐需要多少套棉服的原材料?”
盛嘉宁略一思索道:“十万套。”
苏乐和池鸿东倒吸口凉气。
池鸿东眼中闪过狐疑:“这么多货,不知盛小姐要销往哪里?”
“战后重建,内地物资紧缺,冬天要到了全国各地百姓需要冬装,薄利多销,给孩子赚点奶粉钱。”盛嘉宁正色道。
池鸿东沉吟道:“盛小姐给我一天时间,我和父亲商量一下。”
池鸿东的父亲是池家话事人,小单子没问题,他自己就能拍板,这么大的单子他做不了主,得和父亲商议。
“好。”
池鸿东眼睛瞟向阿水手上的檀木盒,心里有点痒痒,盛嘉宁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