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还不信,现在你啊就是那活脱脱的白眼狼,处处护着那小狐狸精,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真是白养你了。”
孙翠霞重重拍打了好几下桌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以此来表达她的愤怒。
贺振阳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次任务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回来都还没休息就被叫到办公室训话。现在回到家还要处理这些繁杂的琐事,他真的太累了。
“妈,芳莲已经跟了那个王世军,以后您也避避嫌,要是寂寞了,就跟大院的军嫂们唠唠嗑,再不行就去城里看看晓梅,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也不等孙翠霞再说什么,贺振阳直接进了房间。
执行任务这段时间,他无意间恢复了记忆,他开始复盘过往的点点滴滴。
以前他觉得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是顶梁柱,要想出头就必须在部队好好干。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流氓手上救下温言,看到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小姑娘缩在他怀里,强大的保护欲涌上心头,他第一次有了想结婚的冲动。
后来,温言的小脸总在他脑海里闪过,更是让他再训练中频繁失误,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没多久,他被政委叫去谈话,再次遇到温言,才知道她是通过多方打听才找到他所属的部队,天知道他有多激动。
于是在政委的撮合下,他们顺理成章结了婚。
只是他们的婚姻从第一天开始就不顺利。
新婚之夜,他被派去执行紧急任务,后来更是忙到忽略妻子。每次半夜回家,天不亮又被叫走,他害怕打扰温言休息,主动去了次卧。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彻底将两人越推越远。
贺振阳是个大老粗,根本不懂女同志的心思多细腻,并没有发觉分房睡有什么不妥。
有次温言和老娘发生矛盾,贺振阳就觉得两人之间可能需要磨合,于是拜托蒋芳莲在老娘面前多说些温言的好话,缓和两人的婆媳问题。
可不知道怎么了,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们的沟通越来越少,争吵越来越多,甚至到了离婚的程度。
要不是上次受伤失忆,他都还看不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想到这,贺振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体的疲惫压着他的眼皮,不禁又打了个哈欠,沉入梦乡。
次日,贺振阳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晕晕沉沉的,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柔软的手在抚摸自己的额头。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振阳你醒了?”
听到声音不对,贺振阳立马坐起身子。
“你怎么起来了,你发烧了,得躺着。”说着,女人又将掉落在一旁的湿毛巾捡起来,准备再放到男人的额头上。
只是她的手刚抓到毛巾就被贺振阳抓住。
“谁让你进来的!”
秦若琳没想到贺振阳会突然生气,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是大娘邀请我来的,她说你在房间里,她先去买菜了。”
贺振阳皱紧眉头,甩开女人的手就准备掀被子下床。
“没人告诉你随便进入别人的卧室很不礼貌吗?”
秦若琳被说的有些尴尬,但还是忍着委屈解释。
“我在客厅坐着,见你久久没有出来,还听到你要水,进来才发现你发烧了。”
贺振阳此时穿的是部队发的作训短裤,上面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现在身上又只有一张薄被,他起来想穿衣服,可这女人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当即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