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益于自己没及笄,虽然不及小时候能到处跑,但比起像媛嫚那样必须时时刻刻守规矩,她还是自由得多。
嬴荷华挪到扶苏一旁,小声道:“王兄,父王生辰你有没有准备生辰礼物?”
扶苏神色微变,“荷华,父王禁止借此攀附媚上。”
许栀望着扶苏,他刚才那句话声量不大但隐约已颇具威慑。
扶苏的太傅们说不出来儒雅有量的长公子从外面回来之后多了什么气质,但就是有些不一样了。
他现在还是秉持着从前所教授的知识,但偶然,他居然会开始质疑他们观点。
扶苏所言许栀也很清楚。
嬴政从未过过他的生辰,她前几年也是碰也不敢碰。
但今年不一样,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她在无法确定是否能延长嬴政的寿命之时,当下的每一刻都是馈赠,反倒在顾念家庭幸福的时候,她愈发珍惜,不再退缩。
“我知道。”她看着扶苏,“王兄在军中这些年的历练就是最好的礼物。那王兄要和我去看望母妃的吧?我很久没有与王兄说话了,你晚一点点再出宫好不好?”
“好。”扶苏宠溺地笑了笑。
宴会进行到后续,因为嬴政不在殿上,大家没待上一会儿就可跟随礼官自行散去。
官员难得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巴不得不用加班。
宴会散去后,许栀刚把荷包拿出来,“我王姐……”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宫人递来了一句话,“李监察有要事。”
许栀向来觉得李贤的眼睛讳莫至极,在瞳色暗含不能见光的筹谋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通常会呈现出一种似笑非笑。
如果外人见了,还以为这种轻笑格外温和,仿佛轻轻一瞥,雁过惊鸿。
他朝她颔首,上挑的眉眼却不经意地斜视张良。
要他站在矮两级的台阶上,许栀方可与他平视。
不慎看到他们的一两个朝臣,没觉得奇怪。他们想起当时逐客的时候,永安公主亲自相送,她甚至还跟着嬴政也亲自去了骊山把人追回来,更觉得他们青梅竹马,这样的时节说些话太正常不过,他们情谊深厚才正常。
走到静谧之处,两人才开始说话。
李贤看着许栀递荷包给张良的动作,心里已经把张良给捅了很多刀。不过嘛,他面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把政务之言开门见山,“魏国公子于此时来秦,更显魏之疲弱。大王之意是明年郑国渠开闸之后,秦国灌溉得准,王贲之计便可施行。”
许栀听此话,她默了默,水淹大梁而灭魏,打的就是一个令魏国出其不意,许栀担心眼线,她只说:“若非你看出了不妥之处,你不会这样说的。”
“其实我也认为不必像上次那般等到明年夏日。”李贤道:“这样做的确能够缩短时间。只是我隐约感觉,大王好像在急于促成此事。”
许栀拿出方才收到的木盒,言在“速灭此地?”
“非魏,而在楚。”
“为何?楚国地大物博,难道冒进任用李信与蒙恬的事情会提前?”许栀蹙眉,“你与廷尉暗示过此事吗?”
“我同父亲讲过。父亲思量再三,也同意觉得王翦可用。”
“如此,还是有机会直接推举王翦。同时,我也会暗示王兄。”
这时候,许栀看到张良出了殿门。
她正要过去,被人一把给拽了回来。“方才在大殿上你对张良的动作,公主这是嫌事情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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