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父与地母，遥遥相对，所以仪式最开始的两极，神王与神后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等格的，也是存在先天上联系的，不过这一点，我好像已经做到了。”
如果是他自己，莱恩才不管什么合理不合理，我觉得你做的不对，那处理你就完了。但忒弥斯一方面还没有那样的力量，另一方面，她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做。
不过她并不反感，因为从万年前第一次立法开始，莱恩虽然确实获得了些什么，但她也在每一次都收获了益处。
虽然还没有出生，但当墨缇斯消失的那一刻，她的气息就变得更加强大了，甚至连她身旁的那面盾牌，也变得不再平凡。
感慨了一声，但又多少有些疑惑，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宙斯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破局，才能成长到仪式中‘未来的自己’那样强大的地步。而在仪式的过程最后，那个自己似乎还对现在的他说了些什么，可惜神王此刻还无法‘听’清。
是的，宙斯已经看出来，那个自己并非真实存在，它只是被命定的力量短暂具现出的虚假未来。不出意外，它永远也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不出意外，当她降生的时候，她就会以少女而非婴儿的姿态降临世间。
何况一个界面对于它，宙斯也有很多想法。
“怎么了，奥林匹斯发生了什么吗？”
“又是宙斯吗，他借着波塞冬的名义毁灭了人类，理由仅仅是因为潘多拉打开了他故意赐下的盒子。如果不是普罗米修斯之子向我祈祷，我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整场仪式从一开始就不在宙斯的控制之下，也并不被卡俄斯世界的底层规则所认可，如果没有九界的力量存在，世界根本不会回应一個莫名其妙的‘献祭’。
而细细整理自己的所得，宙斯也大致明白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务的方向。
或许因为上次时间紧迫，莱恩匆忙探索的阿斯加德内就还有些什么奥丁遗留的后手，只是在世界崩解下一切都沦为了泡影。现在宙斯获得了它，进而造成了今日的影响。
双目微眯，莱恩接过法典。虽然世界遮蔽了一切，可结果无非就是那么些。
“算是吧，也算是我手下的一位天使给我起了个头，或许你可以建立一个教团，让凡人替你守护审判的公正。”
无论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他总要弄清楚原因才是。
“不过除此之外，我倒是另有一件事。既然伱为将来人类的律法打下了基础，那你总不能靠自己一个人来解决所有凡人间的问题吧。”
那需要他更进一步后才能做到，只有等位的力量，才能隔着时光与命运，听到那个虚假自己的‘警告’。
“所以你要做什么，质问宙斯的身为神王的公正？”
“没什么，只是发生了点小意外。宙斯或许获得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确实做到了，所以青铜人类又多活了一些年。但他也只是给自己的毁灭找了个新的借口，所以短短十几年后，人类终究因此灭亡。
“你会成为我的得力臂助，如果你真的懂得敬畏力量的话。”
随口一提，随即莱恩又摇摇头。
“那些认同你理念的，尊敬你行为的，愿意向你献上信仰的凡人，可以被授予你的圣徽。他们将以你的名义对凡间的种种加以公正的裁决，只有真正重大的事件才值得你亲自投下注视。而如果他们背弃了信仰，你也有合适的理由惩罚他们的背叛。”
哪怕是远在灵界中的莱恩，一开始也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大陆的东方。
这位老牌的神王可不像卡俄斯的前两任，他饱经风雨，主持过数次诸神之战，有对巨人的，有对华纳神族的，也有对死者之国的，可他一直稳当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密米尔对他的所谓了解，很可能也只是一部分罢了。
乌拉诺斯生育了十二泰坦，建立了一代神庭，所以‘十二’这个数字从此在卡俄斯象征着圆满的意象。后续莱恩划分时序，规定月份与时辰的行为也再次强化了这一概念，所以宙斯同样需要十二个权柄不同的神灵充当神庭的‘柱’，才能以此支撑起属于他的象征。
“那好吧。”
“谈不上准备吧，但你只需要花费一些神力，把它建起来就好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对墨缇斯做的太过决绝，又或许是因为被献祭给世界的一刹产生了什么变化，宙斯感觉到，那面由再普通不过的羊皮变成的盾牌具备了特殊的力量。在面对其他伤害的时候，它或许只是一件伟力不弱的神器，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它甚至可以挡下【雷霆之箭】的攻击。
点了点头，莱恩不再关注这些小事，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这个非同一般的女儿就是如此，她自己被迟滞了诞生而她的兄弟更是连来到世界上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对于她的存在，宙斯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丝忌惮之意。
收回意念，宙斯重新把精力放回自己的身上。有了新收获的仪式，相比起一个没有降生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力量更值得关注一些。
“还有力量。就算是构建起了最基本的大仪式，它也只是由诸神的权柄构筑出了象征的骨架，我还需要同样强大的力量填充进去，不然也只是空有位格而神力匮乏而最好的填充物，就是信仰。单纯的信仰无法触及伟大，但如果只是负责提供‘量’，那它就是再完美不过的存在了。”
微微一笑，莱恩将早就做好的打算说出。在他对面，律法女神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过宙斯稍加盘算后，却发现‘柱’的选拔也绝非轻易。他们需要跟他存在某方面深刻的联系，并且具备着强大神力的力量。而在考虑一遍之后，神王却无奈的发现，如今的神庭并没有这么多符合条件的神灵。
“世界啊真是可怕的力量。不过原来在命运的轨迹中，我本来就可以变得如此强大吗？”
“哪怕每一场审判都按照你的要求，合乎规则的进行，可以人类未来的基数，你到时候恐怕连歇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异界的神王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卡俄斯之外居然还有其他的界面，而它最终的结果居然是毁灭？”
“不，你有。”
伸手将【创世法典】交还给莱恩，忒弥斯敏锐的注意到了莱恩的神思不属。而他所看的方向正是奥林匹斯所在的位置。
从清晰到模糊，‘奥丁’的身影终究散去了，这处源于他记忆的幻景也跟着开始破碎。真正的阿斯加德随之出现在宙斯的感知中，不过现在，它已经是现世的一部分了。
冷漠的旁观‘奥丁’之‘死’，宙斯渐渐从喜悦中平复下来。今天的经历给他带来的收获难以想象，可它却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哪怕重来一遍，也注定无法再成功第二次了。
不要说拥有镇压原始神的无上伟力，就算想要构架出最基础的部分，支撑起最浅薄的‘象征’，宙斯都需要先拥有两个‘核心’与十二个‘柱’。
“但我没什么可给他们的，而哪怕他们是我的信徒，我也不该让他们无偿为我服务。”
默默沉思，不仅是用于填充自己的仪式，甚至仪式需要的十二个强大神力，也未尝不能通过信仰的力量解决。这一刻，宙斯再次意识到了这种来自凡人力量的重要性，而自己对它们的需求几乎没有上限。
他也曾如同宙斯一样，在得到启示后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可在拾起【卢恩符文】的同时，他也看到了【诸神黄昏】的到来。
挑了挑眉，忒弥斯询问道。她知道，既然莱恩说起了这件事，就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微微一笑，莱恩对此表示肯定。
“至于我，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唯有一点，它建立的地方，自然要由我来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