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芩书闲一直以来的做人准则。
在家倒腾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江岸才领着她上车。
他心情紧张得要命,一道上一直牵着她的手。
考虑到各方面因素,今天是司机开车带两人去民政局。
后座车厢很宽敞,芩书闲掌心都被捂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黏黏腻腻的,她试图抽了抽手,江岸不让,反而是拽得更紧了几分:“怎么了?我捏疼你了吗?”
“你手里没汗吗?”
“有,但我乐意。”
“行吧,你开心就好。”
不光是江岸,芩书闲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结婚时的很多种场景,不过那时候她想的是梁惊则,各种浪漫幸福的画面,如今再细细一回忆,真是物是人非。
跟江岸她是从未想过的。
眼下她却与他手指相扣,要去民政局结婚。
那种沉浸在现实与梦幻之间的情绪,不停的拍打着芩书闲的心。
表面是风平浪静,不起波澜,实则内心早就翻云覆雨了。
江岸牵起她手,稍稍用力几分,低声问:“现在在想什么?”
芩书闲表情还想得特别认真出神,都快听不到他说的话。
闻言,反应过来,她抿唇笑了笑,才开口道:“感觉跟在做梦一样,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你,咱两以前还是死对头,我天天防着你,生怕你害我。”
“你也知道。”
人跟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你认真想要去维护的东西或者人,反而背道而驰。
当你无意间遇到的人或事,有可能最后成为你一生的幸运。
芩书闲俏皮的一笑:“我那时候应该对你好点。”
江岸贴近,唇贴在她耳际:“那你现在对我好也不迟啊!”
车刚好停在民政局门口,此时已经有来来往往的人了,但太早,来的还不算很多。
江岸有些迫不及待。
芩书闲下车时,拽了一下他。
“怎么了?害怕?”
“有没有水?”她眼睛四处瞟:“我想喝口水。”
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挺玄幻的。
江岸在车里拧了瓶水递给她,眼巴巴的盯着她喝下去三分之一,他没急着催她下车,而是专心认真的等待,约莫芩书闲缓了半分钟的样子,她一鼓作气:“进去吧!”
身份证跟户口本都紧紧的踹在口袋里,她掌心一片薄汗,全都摩挲在户口本外壳上。
江岸则是一路死死的紧握她手指,十指交扣住。
前边的人不算多,也就三对新人。
个个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有含羞的,也有兴奋到交头接耳的。
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幸福的人都会聚集在这。
唯独江岸跟芩书闲是所有人中,最沉稳冷静,冷静到像是根本不是来结婚的。
她低着脸,没敢到处看,生怕自己看别人,别人也会顺势看过来。
江岸握着她手指的手从始至终没挪开过,他往前稍稍站了下:“第一次结婚很紧张吧?”
“说得好像你经常结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