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态度不急不缓,在后边跟随。
入车,车厢内的温度不禁令她打了个哆嗦,喷嚏紧随而上:“啊嘁……”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响声。
芩书闲顾着擤了擤鼻子,没看他在干什么。
“把衣服披上。”江岸手里握件羊绒外套,水粉色的很适合她皮肤跟气质:“明知道外边天气这么冷,还穿那么点衣服,要风度不要温度。”
她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芩书闲哪来得及去琢磨他,外套已然上身,挂在她胸前。
唇瓣紧咬,她强忍着冲下喉口的紧绷感:“谢谢。”
拒绝多了,不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有礼貌有分寸,反而会给人一种特别矫情做作的感觉。
江岸一改常态,这次是没有直接的调侃她什么,连眼神都正儿八经的。
芩书闲放下心来。
她琢磨如何开口。
想了半晌,直到车跟着前头的车缓慢行驶出去。
芩书闲抬起眼,说:“这次的事很感谢你跟詹敏姐帮我,我知道,她是在帮你办事,我无能回报,能力也有限,做不到像别人那样跟你利益交换。”
江岸还等了她两秒多钟。
她没继续说。
“詹敏帮你,是她提的,其实这跟给我办事没多大关系,你欠的人情也是欠的她的。”
江岸补充:“况且我说过,帮你的事我没想过要你还人情。”
一句话说多了,总归是显得虚伪。
话再多不如一个行动。
芩书闲知道江岸要的是什么,她牙口一咬:“江岸,你是不是家里催着你结婚?”
“什么?”
“我说,你这么急着要找我结婚,是不是家里在催你。”
这些日子,她左思右想,想给他的行为找个合适的理由,找来找去芩书闲还是觉得江岸年纪大了,江家担心他无后,逼他结婚成家生孩子。
至于他呢,确实对她上了眼。
不过上眼也就单纯漂亮有趣。
芩书闲以为自己猜透了的结果,岂料江岸勾唇一乐:“你这么想我的?”
她还在肯定她的猜想:“毕竟你也不年轻了。”
这话可彻底把江岸逗乐了:“我不年轻,但不代表我会听从人逼我结婚,那你觉得谁能逼着我结婚?”
“我是说如果,当初的话还作数的话,我可以尝试跟你交往。”
前后话语夹击,江岸有种脑袋被狠狠砸了下的错觉感。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唇角从始至终的咧着,似笑非笑。
芩书闲就怕自己话到嘴边又嗝屁咽回去,索性一口气说完:“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也反省了自己很多,确实我在矫情了,要是你还喜欢我的话……”
“不愿意,还想拿这事报我的恩?”
这比侮辱他更难受。
意识到江岸的声音跟态度都有些转冷,她没声了。
手指伸过去扣住胸口的羊绒外套,轻轻捏住:“我……”
江岸:“芩书闲,我还没那么无耻吧?”
听似玩笑的话,口吻声音也都不重,偏偏令人觉得扼住了喉咙,吐不出气。
“只是交往,不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