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拿下耳际的手机,抬眼看到陆淮南站在三四米开外,眼神凌厉又锋锐的看着他。
他心猛然一抖擞。
砸吧下唇,试图把话圆回去:“朋友的电话。”
陆淮南不恼不怒,走到对面落座,口吻不咸不淡:“叫阮绵的朋友?”
“你偷听啊?”
他冷笑,嘴角衔着几丝冰霜:“你这门大敞着,你管这叫偷听,江总这思维逻辑倒是挺另类的。”
“没说你坏话。”
江岸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每一个字,陆淮南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也没说你在讲我坏话,这么应激干什么?”
陆淮南一副不露喜怒,根本不管江岸那张脸的死活,甚至是眸光都没挑起望过去一眼,摸烟衔在嘴上点燃,往喉咙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烟雾溢出唇。
大概是默了半分钟。
江岸投目看向桌面烟盒,伸手取一根。
他捏着烟头又没打算抽,似想起什么,问:“我好奇,当初你是怎么肯答应分五成出去的?”
外界都在相传,说陆氏要破产了,这是最后的挣扎。
江岸从跟他抢女人失败的败将,转脸成为陆家救世主。
你永远不知道网友们口中的你,下一个形象会是怎样。
陆淮南漫不经心抬手,摁灭烟蒂。
江岸隔空打量他。
一张刚毅且冷凝的面目上,色泽是半分不露,他两瓣粉色的唇紧抿住,崩成一条直线,下颌跟整张侧脸都是锋利无比的,犹如那寒风中冻住的冰刃。
“比起给那些看不顺眼的人,不如给你这个劲敌。”
连说起话来,那股冷气都直冒。
“呵……”
江岸似听到个天大的笑话,唇边撇着呵呵发笑:“你陆淮南能有这么好心?怕不是港南这项目上头压力大吧!”
陆淮南笑而不语。
一个笑足以。
江岸也无心再过多的打趣,难得吐露句心声:“以前觉得你这人挺可恶的,尤其是当年惜文的事,我真恨不得弄死你,加上因为阮绵……我两又斗得狠。”
陆淮南深渊的目色,凝固在那截未抽完的烟蒂上。
“现在呢?”
“这几天的接触,我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生意伙伴,比起做劲敌,我想我们能成为好的帮衬。”
“是吗?”
詹敏跟康堇同时到门口,两人相互打声招呼。
又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屋里的一切。
陆淮南在给江岸倒茶,这场面可把两人都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并且从表面上看去,江岸跟陆淮南关系根本不像有仇,反而更像是感情深厚的朋友。
以为出现幻觉,康堇眨巴双眼:“我没看错吧?”
詹敏在一旁:“康秘书,你没看错。”
彼此心里都深知,各自的老板从不相融,一个是火,一个是水,在燕州不说这些年,斗了起码十来年。
康堇拉住门往后退,詹敏跟随他的脚步。
她说:“你们陆总好像也没外界说得那么不堪,我觉着挺好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