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曲洁白的背微微弯着,隐入水中,若隐若现。
段景曜下意识转过了身。
想到了楚昭云的安危,他才又转回身来。
他闭上眼,往前走了几步。
“昭云?”说着话,他抬手摸向木桶,摸索了一二才摸到了楚昭云的头,“昭云?”
见楚昭云还不应他,段景曜跪在木桶边,捧起了楚昭云的脸。
摸到她鼻息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口气。
段景曜慢慢睁开双眼,盯着楚昭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呼吸均匀,他才确定她是睡着了而不是晕倒了。
“水已经凉了,再躺下去会生病……”段景曜自言自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说给谁听的。
“昭云……”
段景曜伸手扯过了巾帛,轻轻裹住了楚昭云,又动作轻柔地把她从水中抱了出来。把人抱到了床上,他又用干的巾帛又把楚昭云擦了一遍,最后给她穿上了里衣后,段景曜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吵醒她!
一通折腾下来,他面色通红。
脸热,身更热。
起初是五脏六腑快要烧起来了,末了五脏六腑是不烧了,所有的炽热都涌到了一处。
段景曜低头看了看自己,他今夜是睡不着了……
木桶里的水是凉了,
可方才她泡过,他若是再用……想着想着,段景曜的脸变得比炼铁场子里的火还要红。
这一切,楚昭云都不知晓。
她沉睡了一整晚,夜里还做了个美梦,一觉醒来却想不起来是何梦了。
只记得那般感觉很是安心。
楚昭云起身,一动才发觉段景曜趴在床边。
她一动,段景曜便醒了,“昭云,醒了?”
“你怎的不上榻上来睡?”
段景曜隐瞒了他上半夜心火难耐的事,只说道:“我夜里把密信和账本送出去了,又交代了余富和隐一些事,刚回来没多久,就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
“我今日要带面巾。”说着话,楚昭云突然想起来,她意识清醒的时候,不是在沐浴吗,“我昨夜……”
“你昨夜睡着了,我怕你晕倒了就进来找你了,我是闭着眼把你抱到床上的。”段景曜连忙一口气说道,顿了顿又说,“别的我什么都没做。”
“我睡着了啊,可能是太累了……”比起段景曜的别扭来说,楚昭云自在极了。
两人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她亦是信得过他的人品,她当然知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林东则也不知道哪里搜罗来的那些香料,倒是派上用场了。今日我带着面巾,省的贾逊真把我认出来了。”
“嗯。”
“带着面巾,贾逊不会把我和汴京的提刑官联系到一起。”
楚昭云去火房吃早饭,没看见庄萤的身影,她也没有多问。
老庄头贪墨
的事,袁青已经和矿上众人都说明白了,火房众人,除了李婶之外没有人同情庄萤。
“李婶,有没有核桃?”
“小云啊,我记得筐子里还有几个核桃,你自己砸着吃。”
楚昭云挽起袖子把核桃砸开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