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他一同走在和亲路上的同伴,他躲在草丛后,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个被那群贼人用刀刺死,毫无反抗之力。
“既然如此,你怎知昭阳与成叙坠崖了?”
既然他都与云浪去打猎了,那就不在场,昭阳如何,他又怎知呢?
说实在的,司徒渊特别希望这件事就是这个奴才搞的乌龙,成叙和昭阳压根没坠崖,而是和这奴才这般不在场,侥幸逃过一劫。
“奴才亲眼所见,成叙皇子和昭阳公主被贼人围攻,成叙皇子和云浪公子势单力薄,敌不寡众,逼不得已,成叙皇子只能拉着昭阳公主跳崖。”
这奴才的话直接粉碎了司徒渊最后的希望。亲眼目睹,所以,昭阳真的坠崖了!
“你可有到崖底找过?”
司徒渊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呢?万一这崖不高,以成叙的功夫,兴许还有救呢?
那奴才摇了摇头“深不见底,大雪又封山,上哪找去?”
他倒是想找啊!只是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找得到?他在这平地上都寸步难行!
“你!”
司徒渊本想责备的,但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是,昭阳贵为公主,眼前这人是奴婢,他该护主才对!但就这样的情况下,谁人的命不是命呢?
这奴才选择保自己的命也是无可厚非的,司徒渊又有何立场指责他的失职呢?
“你先下去洗漱一番,一路辛苦了!”
司徒渊能说什么?只能如此了。
他想出宫寻昭阳,可赵崇明的人一直死守着,这让他如何能自由出行?
昭阳的事不能等,宫中诸事也不能等,但他的人还未回来,如今时机尚未成熟。
司徒渊左右为难。
…
另一边,山谷里,一声清脆的孩童声打破了这沉寂的山谷。
“姐姐,我爷爷让我来告诉你,你家相公醒来了!”
穿着粗衣糙布的小娘子,正趁着冬日的暖阳晾晒昨日老先生采摘回来的草药,听到孩童的声音,手中翻晒草药的手停了下来,眼中泛起了泪光。
“醒啦?醒了,终于醒了!”
小娘子低声嘀咕着,随后转身,飞快往屋里头跑。
“姐姐,你慢些,仔细脚下!”
那孩童追在那小娘子身后,高声提醒她,生怕她跑得太快,摔了。
她能不急吗?那人躺在床上昏迷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变痴傻了?也不知道外面的天如何了?
只是跑到门前,她竟生怯了,扶着门,不敢往来走。
“姐姐,快些进去啊!你家相公正等着你呢!”
那孩童挠头不解,刚刚姐姐明明很着急想要进去看那个生得好生俊俏的哥哥的,为何都到了门口了,她却不进去了?真真是好生奇怪!
大人的事,小孩又怎会懂呢?
“他…”
女子张了张嘴,却又不往下说。
“他如何了?”
孩童抬眸凝望女子,十分疑惑。
“这话该我问你!你不是一直守在屋子里吗?”
他如何了?这话确实是女子想问那孩童的。
“我怎会知道?我就看到他睁开眼,然后我爷爷就把我赶出来找你了!”
这孩童也想知道她日夜守着,盼着的人早些醒来,早些平安无事!
“我告诉你,我与爷爷乃是你们的救命恩人,等我长大了,你得让你家相公娶了我!”
别看这孩童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但她对好看的人一直惦记着呢!
她说她与她爷爷一同生活在这山谷里,从未见那么好看的人,所以既然她救他们俩,那他们就得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
世风日下,这小屁孩都知道遇到好的人,得留着,日后成亲,繁衍后代!
“你是真不害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惦记着别人的夫婿!你还要不要脸啊?”
“要什么脸,我爷爷说了,这辈子能遇到好人不多,这一下让我遇到了,我能不赖着你们吗?”
这死老头!瞧瞧,都跟孩子说什么话了?什么话都对孩子说,这孩子思想超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