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给你提供盐铁甚至火铳都行,让我出卖大明军事机密,我绝不能干,这会遗臭万年死无葬身之地的。”
“真不能干?”也先将手放在那一打信上笑着看着余子俊。
余子俊只觉也先的笑容像一把把带血的刀子,时刻会要了他的命。
“余大人,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事,讲给你听听。”
“某个镇上有一个良家妇女,早年死了丈夫,耐不住寂寞又和一个有妇之夫勾搭上了,结果被当地官府抓住卖进了青楼当了妓女,后来这女人跑回了家,为了挽回名声不让人说三道四,自己花钱在家门口给自己立了个贞洁牌坊,你说有趣不?”也先笑眯眯的说着,甚至还很回味。
余子俊听到这,脸上立刻狰狞起来,双拳攥紧,浑身发抖,“狗日的,敢骂我!”这也先嘴也太毒了骂他当了婊子立牌坊。
“余大人,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助,那还不是应该的吗?在我们草原上,朋友是可以相互托付生命的。”
“谁和你是朋友?”余子俊愤怒到了极点,被一个臭鞑子用自己国家的典故骂的体无完肤,自己还无法辩驳,这种气谁能受得了,他余子俊和鞑子做生意,只为了求财,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卖国家情报。
如今却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人家手里有自己的亲笔书信,若那些信落到皇帝手里,自己只怕真的会被挫骨扬灰,遗臭万年。自己身死事小,自己的家族恐怕也会被牵连一并处死。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自己万万是不能做的。
“不是朋友?”也先收起笑容,一脸寒霜道,“别忘了,你把你们明国管制的物资卖给我们,这就是资敌。哦,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叫…叫身在曹营心在汉,对吗?”
余子俊又是破口大骂,“这特妈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你…你…你敢威胁我?”
“我哪敢威胁你啊,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也先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余子俊彻底没了脾气,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两眼无神。
“余大人,草原上的汉子从来都不会让朋友白出力的,放心,只要情报到手,就会有人把酬劳给你送来。这可比你费劲巴拉的弄那些盐铁之物来钱快多了。”
余子俊脸色蜡黄,嘴唇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双鬓流了下来。
“好吧。我尽力。”余子俊无力的点点头道。
“不是尽力,是必须。”也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余子俊默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哈哈哈,余大人够朋友,我果然没看错人。”也先高兴的站起身,拍了拍如丧家之犬的余子俊。
“拿到情报后,交给你后院的老管家,他也是我的人。”也先走到门口轻飘飘的说道。
瞬间,余子俊如坠冰窖,原来,人家已经把暗装都安插到自己身边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一直没有察觉,而且自己干的很多脏事还都是通过他干的,余子俊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扒光了的娘们,任由也先欣赏把玩。
“也先,我操你八辈祖宗!”余子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房门打开,一个白发老翁走了进来,“老爷,您没事吧。”
余子俊抬头,猩红的双眼瞪着老头,恨不得立刻一口咬死他。
老头一脸淡然的看着余子俊,没有说话,只是此刻的眼神中,带了些许的不屑,甚至还有鄙夷。
“当年我父亲派来的老管家呢?”余子俊问道。那个老家派来的管家,他从来没有见过,只是父亲捎信来说从家族里给他选了个稳妥可靠的老仆来照顾他的生活。这个管家自从来了之后,也很守规矩,办事稳妥,自己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死了。”
“为什么你们会选中我?”
“老爷,这不是我能回答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余风呢?他也是你们的人吧。”
老头摇摇头,算是回答了。
“他人呢?也被你们给杀了?”
“不知道。据邙山当地官府说,他们是被一伙山匪给杀了,发现他们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无法辨认。”
“下去吧。”余子俊低着头无力的挥挥手。
老头嘴脸上扬,鼻子里轻哼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