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范广冷哼一声,一鞭子抽在那人肩头,骂道:“狗日的,抬起来,叫什么名字?”
那人抬起头,一脸惊恐之色,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小…小的叫…叫朴实,是这支军队的主将。”
“呵,还真是条大鱼!”范广冷笑。
“副军长,这小子打仗一般,跑路却实在行,要不是兄弟们提前设下了绊马索,兴许就让他给跑了!”赵良一脸傲娇之色。
“老子问你,他们的骑兵主将呢?”范广问道。
“呃…这…死求了!”赵良有些畏惧的看了看范广,低着头,说道。
“操!那小子也算是个人物,”范广难得的夸赞了对方一句,随即又有些遗憾道:“老子还想着和他过过招呢!”
“副军长,这都怪那小子冲的太猛,连伤了我七八个兄弟,所以兄弟们无奈只好将他给打死了!”
……
天边,残阳如血!
阵前,人间炼狱!
一部分龙威的将士们正将那些投降的朝军用绳子串绑起来,准备解送到平壤;而另一部分人则是提着刀子,收拾战场。
“饶命,我不想死!”一个胸前被嚯开一道长长伤口的朝军,惊恐的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明军,苦苦哀求。
“班长,这货说啥鸟语呢?叽哩哇啦的。”
“老子哪知道。”
“班长,要不送他去救护所?”
那班长咂吧了一下嘴,斜眼道:“你送?”
那小兵一愣,随即手中的马刀轻轻一挥,一股鲜血喷出,那个朝军的头已经被拎在了他的手里。
“啧啧啧,千万莫怪啊,你的一颗头,能换五两银子呢,再说我就是送你去救护所,他们也不会尽心尽力救你,你啊还是早死早托生吧!”
“我说李大牛,你小子啥时候这么墨叽了。”
“嘿嘿,班长,五两银子到手。”李大牛晃了晃腰间血糊刺啦的布袋子,笑道。
“赶紧摸摸他身上,这家伙穿着甲胄,说不定身上还带着其他值钱的东西!”
其实朱祁镇成立五大亲军以后,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战场上除了以人头计算军功外,其他的缴获一律归个人所有,但是谁要是因为为了争抢人头或者金银打起来,一律皆斩!
所以,这些龙字旗下的骄兵悍将们打起仗来才会不要命,见了敌军就像狼闻见了肉味一样,如果不是军纪约束,估计战后你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见不到。
看着将士们兴致勃勃的打扫战场,范广对着众军官道:“我军伤亡如何?”
“一团,伤三百七八人,战死十六人!”
“二团,轻伤五百零三人,重伤三十五人。”
“三团,伤二百二十二人,战死一百二十人!”
随着伤亡数字报来,范广的脸抽搐了几下,从心底讲,这帮朝鲜兵若不是主将贪生怕死早早跑了,此战说不定龙威伤亡更大,毕竟这帮朝鲜兵战力不弱。
如果是在战场上拉开阵势堂堂正正的和明军对垒,未必会败的这么快,如果他们的主将再谨慎小心一些,更不会败的如此狼狈不堪。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嗜血成性的明军,这群战无不胜的野狼,在一条金龙的带领下,正逐渐成长为令整个东亚乃至南亚次大陆胆寒的铁血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