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的焦虑形成对比,江澜月始终都很淡定:“他若是妖狐,身上背着罪孽,白云山也容不下他。”
这白云山传闻是座仙山,古时候曾有仙鹤衔着仙丹乘云而落,这座山灵气很足,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随便便在此长期修炼的。
“姑且算他不是坏人,可你贸然帮他,就是得罪那个堂口,得罪了五个仙家……”我劝他不要莽撞,还是先摸清情况再说。
我这不是过分小心,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现在的仇敌太多,多到一个手指都数不过来,我真的不想再招惹任何人了。
江澜月见我实在担心,终于说出了真相:“那堂口里有个许久未露面的蟒仙,我怀疑跟这双妖目有关。”
他昨晚已经派兵马去东北打听了情况。
那个堂口的弟马姓冯,在哈尔滨一带非常有名,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因为他家堂口上,就有五位长千年道行的仙家。
分别是虎仙、黄仙、蟒仙、白仙,还有一个清风。
清风就是我们这边的鬼仙,北方也叫鬼王。
一个鬼仙居然都有上千年的道行,这是什么可怕的概念?
江澜月纵使厉害,估计也没有千年道行。
“我派去的兵马打听到,那堂口的蟒仙之前很是厉害,常常上身显灵、给人治病,十八年前突然说要闭关修炼,就再也没出现过。”江澜月一边说,一边定定地看向我:“你说……是不是很巧?”
之前不了解情况,我还说江澜月太草率了。
如今听他说,那蟒仙正好十八年前闭关,再也没人见过。
我的心鼓敲得咚咚响,一刻都坐不住,恨不得立刻订张飞机票,飞到大东北去。
江澜月让我稍安勿躁,眼下最紧要的,是把我那门子婚事退掉,并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按捺着心中的焦躁,也对,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做事情得分清主次,分个轻急缓重。
我的妖目暂时还不会苏醒,可婚事却迫在眉睫。
提到妖目,我就想起在幻境中出现的那一幕,想到那狐仙对我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于是战战兢兢说道:“江澜月,我……我好像闯祸了!”
闻言,江澜月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闯祸?”
我点点头,把我在幻境中怎么破局,简单地说了一遍。
“当时就觉得眉心好烫,然后,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力量,对了,还有那狐仙的反应,我怀疑……这双妖目有苏醒过。”
江澜月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暗沉,最后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缓慢地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在我眉心处摊开,似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他收回了手掌,眼底透着复杂难懂的神色,最后深深地锁着眉头。
“你的感觉没错,妖目确实短暂的苏醒过,应该是你当时身处困境,濒死的求生意志强行唤醒了它,好在它没有完全清醒,否则……你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江澜月后怕得手指都在轻颤,却极力地压抑着,他告诉我,我得抓紧时间修炼了,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压不住它。
“好,我修炼!我好好修炼!”我害怕得冷汗直冒,告诉他明天我就联系方云鹤,去给别人看事。
“功德要积,内练也很重要……”江澜月让我起身,说要教我一套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