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算。
思来想去的,张楚悲哀的发现,纵然自己想安安分分的过这一生,可口袋里没钱,又哪来的太平日子。
当演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方才在片场,黄博曾说过,那个演崇祯皇帝的兔儿爷,一部戏就能拿十几万,这倒是个赚钱的好路子。
“干什么呢?”
黄博洗涮回来,见张楚坐在床上,正一本正经的捧着他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是打算要用功了。
“我想过了,我要当演员。”
呃?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黄博很想和张楚说,想要当演员,不是功夫好,长得帅就行的,要么有学历,甭管是中戏,还是北影,必须是名门正派出身,那些骗钱的草鸡大学不在此列。
要么有贵人扶持,背后靠着资本,几部戏砸下来,就算是个木头疙瘩,也能捧起来。
可张楚有什么?
学历?资源?人脉?背景?
至于他们今天做的,那是在打零工,群众演员哪能算演员,就算是运气好,能往上熬,最多也就是混个特约,一天能赚个百多块钱,基本上已经是群演的天花板了。
可那依旧不能算是演员。
所以,张楚完全就是白费力气,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考虑一下找个工厂打一份稳定的工,赚些钱回老家盖房子,娶媳妇。
算了,还是别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了。
我对他精神打击,这小子要是恼了,非得对我实施物理打击不可,何必呢。
“小张,努力也得先吃饭啊!你看这都几点了,咱们是不是……”
黄博还惦记着张楚应承过的那顿饭呢。
能省就省,省下一顿,就能在京城多熬一天。
听黄博这么一说,张楚倒是也觉得饿了,这些日子口袋里没钱,只能跟着黄博混吃混喝,可偏生黄博是个抠搜的,每天不是馒头咸菜,就是干面包,吃得张楚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吃肉,今天必须吃肉。
“走!”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四喜丸子、红烧肉、糖醋鱼,有一个瓷盆里盛着只油光铮亮的蹄髈,底下垫着的那片生菜叶子算是最后的倔强。
四个大荤,外带一箱子啤酒,两大碗米饭,俩人吃到飞起。
“你管这个也叫酒?”
咕咚咕咚干掉一瓶啤酒,张楚咂摸咂摸嘴,没觉出一丁点儿滋味。
素了三天,口袋里有钱,就想要大鱼大肉的痛快一回,结果让这啤酒给扫了兴。
这个年头居然没有青楼妓馆可供消遣,已经让张楚万分郁闷了,喝酒还喝不痛快。
滋溜!
黄博喝了半杯,感觉从嗓子眼一直舒爽到了胃里。
“这怎么就不是酒了?喝啤酒,吃蛤蜊,俺们山东人都是这么过夏天的。”
说着,又拿筷子扎了一个四喜丸子。
待会儿要去酒吧试场,都说饱吹饿唱,可黄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肚子太素,只想多搂几口荤腥。
“小张,你刚才是认真的?”
刚刚来的路上,张楚又说了他想要做演员的事,这一次,黄博倒是没当成玩笑话。
“自然。”
张楚又捻开一瓶啤酒,没错,就是捻开,起子就在桌上,可他却跟没看见一样,拇指一捻,瓶盖就掉下来了,再伸手一捋,平平整整的小铁片,把黄博看得两眼发直。
这什么功夫啊?
“小张,我要是说实话,你可不许急眼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