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树王：“我可没人身攻击，这说的不也是实话吗？”
珩淞：“……没事儿我先下了。”
大慈树王直接弹视频通话过来了。
接起，就看到屏幕对面是一只戴着眼镜的白菜团子。
白菜团子摆摆手，“别急别急，这不是发散一下吗？”
珩淞冷笑，“那你发散得可真广，都发散到我为什么母胎单身了！”
“更正一点，朋友。”大慈树王竖起一根手指，“你并没有经过正常人类的胎儿时期，所以母胎单身这一点并不适合你。”
珩淞：“……”
抬手刚准备关了视频通话，就见大慈树王又赶紧补救，“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总之你问的问题很简单，娜布她就是被天空岛厌弃的仙灵一族的遗民，而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世界树并未记录你出现的原因，我也只知道你的归处在天上，那么你俩的力量来源想来都是天空岛，也就不难解释灵光为什么会对你这般亲昵了。”
珩淞一脸冷漠，“哦，那我挂了。”
再次准备关掉视频通话，大慈树王那边又出现了一个白菜团子，看看大慈树王又隔着屏幕看看珩淞，一脸的疑惑。
“冒昧问一下，两位意识互换了？怎么做到的？是用虚空交换的吗？”
“两个神明的意识互换，是个很值得研究的论题呢。”
身为世界树化身的智慧之神，她也只是尝试过与须弥冒险家协会那个并没有独立意识的人偶凯瑟琳进行意识转移，而已经不在草神之位的大慈树王却能跟珩淞这个强大的魔神互换意识，就算是珩淞主动配合，那也是不易，真是令人惊叹。
珩淞：……
大慈树王：……
一下子被纳西妲的话干沉默了的两人很默契地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对话，嗯，是有点诡异。
平时都是珩淞贱兮兮的上去逗别人玩，而这次冷漠的人变成了珩淞，那个贴上去的人变成了大慈树王。
“冬——尼——亚——斯——”大慈树王突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你这家伙的传染力还真是够强的！”
她这段时间都被珩淞带偏好几次了！
珩淞嘴角抽抽，“怪我咯？”
看到大慈树王身后的纳西妲笑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哪还能不明白？
拥有能处理世界树这么庞大信息流的意识，纳西妲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和大慈树王有没有互换意识？
不过是因为纳西妲外表是白菜团子，内里装的却是黑芝麻馅，随口逗逗她俩玩呢。
叹息一声妹妹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后就将虚空终端关闭，开始处理已经均匀分布在巨莲边缘的光球。
站在巨莲中央，尝试联系厄歌莉娅的神识，还是联系不上，但至少因为那三处空间内的污秽被清除，意识没之前那么微弱了。
神力汇聚于指尖，点在巨莲的花瓣上，像是触发了守护镇石任务，巨莲中心升起一个小小的“花蕊”，莲中的污秽变成魔物直奔“花蕊”而去，想要上去袭击。
理所当然的被珩淞的神力灭了。
怪不得厄歌莉娅没有苏醒，原来还有污秽在。
打了不知道多少波魔物后，巨莲泛出白光，光芒凝聚在莲中形成了只能没过半截小腿的水。
而那花蕊也发出耀眼的翠绿色光芒，将代表深渊力量侵蚀的紫黑色彻底打了回去。
珩淞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想来应该是阴差阳错完成大布耶尔给的委托了，立马从万种母树的树桩下方空间出去。
站在甘露花海的七天神像旁，仰头就能看到原本一绿一紫两股力量对抗的『焚真之天象』，变成了一株续在万种母树剩下的树桩之上的水蓝色巨大树木，伸手还能触碰到落下的雨水，像是在庆贺树木重获新生。
“冬尼亚斯？”
珩淞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吐字清晰，可见意识还是清醒的，是厄歌莉娅没有错了。
再次回到巨莲所在的内部空间，就见巨莲之中，一个身穿着与现如今枫丹的七天神像上水神衣着相差不算太大的水蓝色头发少女正站在其中。
只是能透过少女看到巨莲的花瓣，代表着少女只是个意识体。
少女歪了歪头，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五百年前是如此，五百年后还是如此。”
珩淞垂眸沉默，却又突然笑出声，“好久不见，厄歌莉娅。”
厄歌莉娅笑得灿烂，倒真像是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那般，“嗯，好久不见。”
互相说完好久不见后，又沉默下来。
“你……还在为五百年前的事愧疚吗？”厄歌莉娅率先打破沉默。
她太了解这个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的朋友内心的想法到底有多复杂了。
珩淞深呼吸，缓缓摇摇头，“不是，只是故人相见，我却没有五百年间的故事能向你讲述，我……”
因为冲动，沉睡了五百年。
因为冲动，险些让本就灾祸遍野的提瓦特再受一记重击。
厄歌莉娅踏着巨莲中的清水走到她面前，抬手想拍拍她的头，但意识体是没有实体的，就算珩淞特意低了低头，也还是毫不意外穿了过去。
“嘴还是跟以前一样硬，明明还是愧疚的，却硬是不肯承认。”厄歌莉娅眉眼弯弯，收回手，碰不到就算了。
“可这件事本也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可愧疚的？在坎瑞亚陨落的尘世执政没有一个是因你而死，你又何必自己把不属于自己的罪责扛在自己身上？这可不是属于你的正义啊……”
珩淞听完，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雷电真，大慈树王，厄歌莉娅都说当初的事与她无关，但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多少人的一生因此改变，她又怎么可能毫无愧疚？
这不是自我pua，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错罢了。
厄歌莉娅摇摇头，“没必要说对不起，你从未对不起我们。倒是芙卡洛斯那里，我从万种母树中汲取到的大地的记忆，知晓了你去枫丹所做的事，我替枫丹的子民还有芙卡洛斯谢谢你。”
珩淞看着厄歌莉娅的蓝色眼睛，“除了隐瞒预言的真相，我也没做多少事。枫丹的未来不是我参与就能改变的，重要的还是枫丹的人和神，还有二代水龙王对枫丹人的判决。而我只是想尽力挽救一心想牺牲自我来拯救全枫丹的芙卡洛斯罢了。”
“你说的是水龙王那维莱特？哈哈，芙卡洛斯不愧是我看中的继任者，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在预言必将实现的死路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新道路。”厄歌莉娅将目光转向枫丹廷所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地层跨越如此远的距离看到那个她选定的继任者，“只是，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