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天盯着他亲爸额上爆起的青筋，对他的反应有了一丝满意，这才继续讲：
“后来啊，妈妈说，灰姑娘不堪受辱，跳进河里淹死了，死后化成了泡沫，河神同情她，给了她力量，她化身巨大的浪，把经过的野兽、养父母和姐姐都卷了进去，吞噬了。”
储墨白沉默良久。
顾谨天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双眼竟已通红。
“爸爸？”
顾谨天闪了闪神，第一次主动关心他：
“你没事吧？”
“没事……”
储墨白嗓音更哑了。
然后，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顾谨天的脑袋：
“天天乖，早点睡……”
他无声地起来，道：
“爸爸突然想到自己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你们先睡。”
“好。”
顾谨天盯着他，勾起嘴角。
见储墨白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没发出一点声响，顾谨天又望向睡在他和月月中间的顾希年……
他没有说什么，躺下来，闭上眼睛，让自己真的放松下来睡着。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顾希年睁开眼睛，眼神复杂……
没想到，天天会把这她随意编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故事讲给储墨白听……
本来只是因为见到她养父母，心情复杂，所以在顾谨月要求她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她才忍不住乱七八糟地讲的……
没想到，储墨白会知道。
这让她有些脸红，又同时，有些莫名的……
紧张。
以储墨白的敏锐程度，他一定听得出来，那是以她为原型改编的故事。
那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觉得……
她脏吗？
毕竟，她当初可是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她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天天和月月，也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顾希年咬着下唇，怎么也睡不着。
而书房中，储墨白跟她一样，彻夜未眠。
拼凑起来了。
先前查不到的关于顾希年失踪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拼凑出来了。